杨子津没有喊痛,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好奇的盯着陈小婉手中的银针。
一根一根的银针扎进他瘦弱的胸膛当中,他的脸色也渐渐的变得苍白起来。
半年来的食欲不振,已经让他异常的瘦弱,胸膛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见。
这么小的孩子,因为家族的事情,遭受了这么多,陈小婉有些心疼。
银针全部扎进去,陈小婉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杨广山和杨夫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
从这小兄弟施针的手法来看,应当是有些本事的。
片刻之后,陈小婉侧头,看向秋月,“劳烦姐姐拿个痰盂过来!”
秋月还震惊于小少爷身上竟然扎了那么多的银针,听到陈小婉的话,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出了门,片刻之后拿了一个干净痰盂过来,按照陈小婉的吩咐,放在了床边。
杨广山和杨夫人站在一处,看着宝贝儿子身上的银针,具是心疼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杨子津的额头上,渐渐的也有汗水沁出来,连带着嘴唇也变得苍白。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小婉这才伸手,将扎在杨子津身上的银针全部都拔了下来。
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来,杨子津忽然间脸色一变,起身对着痰盂哇的一口就吐了。
吐得是血,黑色的血!
杨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急忙上前:“津儿……”
杨子津吐完,杨夫人拿帕子,仔细的将他嘴角的血迹擦了去。这才扶着杨子津躺了下来,杨子津的眼睛紧闭着,显然是累极了。
杨广山纵然心急如焚,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问陈小婉:“小兄弟,津儿他这是?”
陈小婉不紧不慢的将银针收好,随即这才说道:“不用担心,吐出来的都是毒血。休养几天,喝几服药补一补气血就好了。”
说罢,她看向杨广山:“杨大人您命人拿副笔墨来,我来写药方!”
杨广山闻言,立刻高声吩咐道:“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有人将笔墨都放在了房间的书桌上。
陈小婉像模像样的坐下来,将袖子挽了起来,拿起了桌上的毛笔。
只是,拿笔的姿势就是错的,李牧连忙上前,低声询问道:“要我帮你写吗?”
陈小婉闻言,却自觉受到了侮辱,当即瞪着他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牧下意识的摇头:“当然不是!”
陈小婉哼了一声:“我自己能写,干嘛要你帮忙?”
李牧见陈小婉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连忙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陈小婉这才定下心来,专心的开始写药方!
刚下笔,李牧就不忍心再看了。
这下笔的力道不对,写出来的字肯定是不好看的!
陈小婉原本以为,自己好歹也是上过学的人。以前可是写了一手出色的钢笔字。
这毛笔字和钢笔字,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可是拿起笔来,一落笔,她就知道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