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些再跟大哥解释。”这般说着,江行远目光在牛二两人面上掠过,漠然道:“既然二位叔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自己去寻。”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傅平,不容置疑地道:“把人都叫上,随我去找人。”
“是。”傅平答应一声,正要离去,意外看到赵嬷嬷提着一盏小小的风灯快步往这边走来,江行远也瞧见了,迎上去道:“嬷嬷,您怎么来了?”
赵嬷嬷欠一欠身,开门见山地道:“奉老夫人的话,请长公子过去一趟。”
江行远一怔,随即为难地道:“我现在有些要紧事,怕是不能过去,还请嬷嬷帮我回一声,就说我晚些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赵嬷嬷微微一笑,一语道破江行远的心思,“长公子说得要紧事,应该是指辛姑娘离府一事吧?”
江行远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试探道:“祖母都知道了?”
“是。”赵嬷嬷颔首,“老夫人派奴婢过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还请长公子立刻随奴婢过去。”
“好。”江行远无奈地答应,随即转头对江行过道:“大哥,你先带人去找,我见过祖母就来,记着,一定要找仔细,特别是一些平日里没什么人住的地方,辛夷可能藏身其中。”
“好,你放心。”若换了平常,江行过一定会抬杠几句,可现在关乎辛夷的安危,一口答应下来。
赵嬷嬷听着他们的对话,并未阻拦,待江行过带人走后,方才令着江行远往望星楼走去,到了那里,江行远意外发现除了江老夫人之外,江老爷与兔四也在,几人皆是面色凝重。
看到这一幕,江行远心中已是明白了几分,他在屋中站定,一如往常那般拱手行礼,“孙儿见过祖母,祖母万安。”随后又朝坐在一旁的江老爷行礼,“见过父亲。”
江老爷看了江老夫人一眼,率先开口道:“赵嬷嬷可都与你说了?”
江行远如实道:“只说是为了辛夷的事情,旁的并没有多言。”
江老爷轻哼一声,沉眸道:“若非兔四告之,我与你祖母这会儿还蒙在鼓里,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要隐瞒?”
“儿子不敢隐瞒,只是觉得仅凭流沙火,并不能断定留雁楼与京城关,所以打算查清之后,再向祖母与父亲禀报。”
江老夫人抚过银白的鬓发,徐徐道:“不止是流沙火,兔四也查到辛家灭门一案与京城有关。”说到这里,她抬起双眸,那对看尽人情冷暖的眼眸并没有在岁月的侵蚀中混浊,依旧清明如初,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一件事可以说是巧合,但两件事就不是了,你说是不是?”
江行远拳头微攥,咬牙道:“所以祖母也打算明哲保身,置辛夷生死于不顾吗?”
江老爷喝斥道:“放肆,怎么和你祖母说话的,先生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无妨。”江老夫人摆一摆手,目光始终落在江行远面上,“那你说说,祖母应该怎么做,江家又应该怎么做?是为了一个非亲非故之人,与留雁楼背后的人做对?还是赔尽你爷爷攒下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