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任性的代价是巨大的,牛二身上多了两条深可见骨的伤痕,虎三身上也有一条,最惊险的一次是遇到埋伏,几乎身死,幸好鼠大早有准备,将机关术与火药相结合,发挥出极大的威力,生生逼退了敌人,救了诸人一命。
牛二回想起当年,不禁感慨道:“我们当时太过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懂些武功就天下无敌,可以在这江湖上横冲直撞,现在想起来真是天真;那些年要不是大哥事事周全,步步思虑,我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就算不是全军覆灭,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十二人齐齐整整,一个不少。”说着,他又补充道:“喏,我们那架弓箭,就是大哥做的。”
狗十一道:“我来得晚,所以这些事是听二哥三哥他们说的,但有一件事,是我亲身经历。”
“什么事?”
狗十一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吐出两个字来,“马车。”
辛夷心思一转,已是猜到了几分,“就是长公子他们刚才提到的布满机关的马车?”
“不错。”纵然时隔多年,狗十一提起时,依旧难掩激动之意,“马车造好的那一天,大哥一人坐在车中,我与二哥三哥四哥以及老十二联手攻击马车,使尽浑身手段,竟然不能靠近马车一丈之内,更别说伤害车中的人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止如此。”牛二补充道:“当时是大哥手下留情,有几个狠辣的机关都没用,否则我们根本不能全身而退。”
在说了一番马车的来历后,牛二看向一旁的江行远,“长公子,这留雁楼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轻易退去,我们几个虽说都在,但暗箭难防,未必能时时护得周全,要不……我回去与夫人商量一下,看是否能将那马车用起来。”
江行远思忖片刻,摇头道:“祖母好不容易从祖父的离去中缓过去,莫要再惹她伤心了;我年少时,常跟着祖母坐那马车,长叔也曾与我详细讲解过,大体都记得,回去后我看看能不能将图纸画出来,然后让一些能工巧匠打造出来,虽比不得原版,但应该不会差太多。”
牛二起初还不以为意,待听到后面,已是惊得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我记得那马车复杂得紧,上上下下各种零件得有几千个吧,有一些还是大哥自己琢磨出来的,外头见不到,长公子您真的能够全部记得?不会是在说笑吧。”
江行远被他这副模样引得一笑,颔首道:“全部不敢说,但七八成还是有的。”
牛二知道他从来只会谦虚,绝不说大话,说是七八成,那就是八九成,当即满面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长公子记性好,我们几个除了轮子车架,旁得一个都没记住。”
“二叔过誉了。”江行远还是那副淡泊浅笑,温润如玉的模样,不以赞喜,不以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