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里路并不远,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门房看到他们伤兵败将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这……这是怎么了?”
“不要紧。”牛二随口敷衍了一句,道:“老夫人呢?”
“在望星楼呢。”门房应了一句,又道:“小人这就去禀告。”
“不用了。”牛二唤住他,道:“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你把门守好了,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小人省得。”门房肃然应着,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明显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另外,找人去请王大夫过来,越快越好。”交待完这一切,牛二方才领着众人往望星楼行去;当然,还有那辆马车。
望星楼中,江老夫人一遍一遍地望向紧闭的朱红雕花长门,指尖不断捻过一粒粒紫檀佛珠;往常有什么心绪烦乱的时候,将这一百零八粒的佛珠捻上一遍,便会心境安宁,今日却怎么也安宁不下来。
“老夫人别太担心,牛二爷和虎三爷他们都去了,长公子不会有事的。”赵嬷嬷一边安慰一边将新端来的茶搁在小几上,换下一旁已经冷却的茶水;这茶已经换了三四盅,江老夫人却一口未动。
“话是这么说,可去了这么久一直未归,实在让人担心。”江老夫人沉沉答着,目光一直未曾离开那四扇门。
就在江老夫人焦灼难安的时候,那闭了许久的朱花长门终于被人推开了,江老夫人一喜,急忙站起身来,因为来者背对着光,她一下子并未看清,只能眯着眼睛问道:“可是行远回来了?”
在衣料细碎的摩挲声中,来人走到屋中,屈膝唤了声“老夫人”。
听得是刘嬷嬷的声音,江老夫人失望地落座,“行远呢,还没消息吗?”
“长公子回来了。”刘嬷嬷的回答,令江老夫人眸光一亮,急切地问道:“他人呢?”
“牛二爷扶着去了东厢房,让奴婢赶紧来通禀一声。”在说这话的时候,刘嬷嬷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眼睛亦偷偷觑着江老夫。
果不其然,江老夫人一下子听出了端倪,“扶着?行远出什么事了?”
“留雁楼派了高手来截杀辛姑娘,在牛二爷他们赶到之前,长公子与其恶战一场,受了些伤。”刘嬷嬷话音未落,江老夫人已是豁然起身,急步往东厢房赶去,连龙头拐杖也顾不得拿,赵嬷嬷赶紧取了,与刘嬷嬷一道扶着她过去。
还没到东厢房,便看到一群人血迹斑斑地站在那里,尤其是虎三,一条胳膊都耷拉在那里,动也不会动。
江老夫人顾不得理会他们,急步赶到房中,牛二正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中的江行远扶到床上。
“行远怎么样了?伤得重吗?”江老夫人紧张地问着,指尖的佛珠早已经忘了拨动,被紧紧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