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人叫来,真想让我扭断你们主家的胳膊吗?”面对江行过的喝斥,那些个龟奴如梦初醒,赶紧就要去中叫花晨,却被花娘叫住,“谁敢去,我就打断他的腿!”被她这么一斥,那些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僵在那里左右为难。
江行过面色难看地道:“别以为我不会伤你,此事关乎我娘生死,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花娘艰难地转过身看着他,片刻,忽地吃吃笑了起来,笑意间隐约可见轻视之意,江行过本就心烦意乱,被她这么一笑更是怒上心头,喝斥道:“你又笑什么?”
“我笑你不自量力,今日你若是江家长公子,我尚且畏你几分,可你不是;听说江老夫人一直视你们母子为眼中钉,根本不理会你们的死活;对了,二夫人还是她亲自派人押去府衙的。”
“闭嘴!”江行过额间青筋暴跳,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平日里他面对什么事情都可以很冷静,纵是被人当面取笑轻视,也可以当没事发生一样,唯独这件事……是他一生都无法平复的伤痕,也是他的逆鳞。
花娘根本无视他的怒火,冷笑道:“你若敢伤我一根毫毛,就休想再有太平日子过。”她能够将这繁花楼开得风风火火,背后自然有着一个不小心的靠山。
江行过冷冷盯着她,忽地笑了起来,但这笑意之间蕴藏的森冷令花娘不寒而栗,没等她明白这笑容的意思,右手忽地被人一扯一拉,紧接着传来一阵撕心的剧痛,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右手耷拉在肩膀晃荡,完全不受控制。
花娘大惊失色,趁着江行过松开的机会,赶紧逃开,在离着四五步后,方才停下,满头冷汗地捧着不听使的胳膊,骇然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行过拍一拍手,淡然道:“没什么,只是卸了你一条胳膊而己,你若再不让花晨出来,我可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譬如……”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取出一个不起眼的黝黑圆球,朝空中抛了几下后按在手里,“这个细雨梨花针?”
“什么梨花针?这梨花还能做针吗?”旁边一个龟奴傻乎乎地问着。
“梨花当然做不了针,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说,里面的针一旦射出,密密麻麻,就如飞舞在风中的梨花,又如细细的牛毛雨,极美却又极凶!”这个细雨梨花针,是江行过从鼠大所做的那辆马车上偷来的,他虽不像行远一样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但到底生活在江家,那马车他偷偷摸过几回,对里面的机关略知一二。
他很清楚,自己不像江行远一样有着令岳阳城人人忌惮的江家长公子身份,也不像江行远一样精通武功,他只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这样的他根本没有与繁花楼谈条件的资格,所以在来之前,他悄悄卸下了细雨梨花针的机关,将这个做为最后的倚仗,非万不得己不要拿出来,一来此针霸道无比,二来说不清这针的来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惜,终归还是要用上。
果然,花娘与那些龟奴都被这话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退着,他们退一步,江行过便进一步,待到后面,花娘倚着墙壁,已是无处可退,眼见眸中满布杀意的江行过离自己越来越近,且手也按到了机关了,她终于是怕了,迭声道:“好好好,我让你见花晨就是了,千万不要冲动!”
江行过手里的铁球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万一猜错了,那她的小命就没了,这个险不值得冒;至于今日之事,呵呵,花娘在心底冷笑,她从来都是一个龇牙必报的人,今日之后,她会让江行过好好感受一下得罪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