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花娘也在认真打量江行远,试图从他的表情与眼神中找出与言语不相符的地方,可惜,并没有;难道他真的不在意?既不在意又何必特意来这一趟?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花娘压下心中的疑惑,笑吟吟地屈膝道:“那奴家就多谢长公子体谅了。”说罢,她面色一寒,朝押着江行过的几个龟奴喝道:“去吧,交给赵大人。”
牛二见状,忍不住道:“长公子,您真的不管管吗?”
辛夷倒是一点也不急,安慰道:“牛二叔放心,长公子既来了这里,就不会袖手旁观,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在江行过即将被押出门的时候,江行远开口道:“到了府衙,花妈妈准备禀告赵大人?”
到底还是狠不下心,亏得刚才还装模作样地不管不问,连她都快信了。
花娘在心里冷笑一声,道:“自然是据实直言,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长公子放心,我向来奉公守法,绝不会做那些个弄虚作假这种事情。”
听到这话,江行过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一个开青楼的老鸨子居然说自己奉公守法,真是怎么听着怎么滑稽。
”好。”江行远神色平静地点点头,“我大概罗列了一下家兄在繁花楼中犯的错,花妈妈可有兴趣一听?”
“长公子请说。“花娘爽利地答应着,她倒要看看,这个江家长公子要耍什么花样。
“第一条罪,擅闯繁花楼;繁花楼原本就是宾客往来之地,家兄只是记错了营生的时间,并非有意闯入,所以这条罪名并不成立;第二条,摔碎打烂东西……”江行远俯身捡起那几片少少的碎瓷,淡然道:“我已经加倍赔偿,所以这条也不成立;再说第三条罪,伤人。”
江行远目光在众人掠过,最后停留在面色不善的花娘身上,“诸位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伤痕也没有;倒是家兄脸上满布血痕,嘴角也破了,这被伤的是谁,一眼可知。”
“最后一条罪,意欲杀人……”江行远把玩着手里重新合起的铁球,微笑道:“东西已经打开给花妈妈看过了,那就是家兄开的一个玩笑,那就更加不成立了。”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清朗的声音还在继续,“就这四条罪来看,没有一条是能够成立的,花妈妈可还有第五,第六条?”
花娘脸色青一块白一块,难看到了极点,江行远说得这四点,正是她心中的打算,满心以为这四条罪足够让江行过吃上一壶了,如今到了江行远嘴里,竟是一条都不顶用,而且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花娘思索半晌,冷笑道:“长公子这份口才真是不错,花娘甘拜下风,但这四条罪是否成立,还是要看赵大人的意思,咱们说得都没用。”
“是啊。”江行远扬眉一笑,若有流光掠过那张无可挑剔的容颜,显得更加俊美,“我曾以赵大人打过几次交道,他爱民如子,不徇私情,定会做出一个公允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