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汪晋成在杀了花晨后,嘴角扬起一缕笑容,十指微微一抖,缠住兔四的银线顿时如活物一般回到他的指间;下一刻,他纵身跃上屋顶,踩着一片片青瓦飞快离去。
汪晋成在做这一切时,极为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与迟疑,显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此行,只为杀花晨一人!
“哪里走!”兔四怎么会由得他离去,厉喝一声纵身追去,花晨已死,幕后真凶便只有汪晋成一人知道,而且他相信,从汪晋成今日的表现来看,他所知道的,远比花晨要多得多。
兔四双足刚落在青瓦上,便感觉脚下一滑,本应该安静覆在屋顶的青瓦竟然飞了出去,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险些摔下屋顶,亏得兔四反应快,右手一拍,借势跃到一旁,但还没等他站稳,那青瓦竟然又与刚才一样飞去,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而这一回,兔四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狼狈地摔下屋顶。
一再吃亏,令兔四又气又急,匆匆调了一下气息,便又飞掠而上,这一回他学聪明了,避开了那些青瓦片,待得站稳后,他定睛看去,发现那些青瓦上竟然缠满了银丝,不用问,定然又是汪晋成上的陷阱;之前因为天色渐黑,而他又急着追人,并未发现,吃了暗亏。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汪晋成已是失去了踪迹,任兔四如何寻找,都未见人影,只得气馁地回到地面朝江老夫人复命,“属下无能,让他逃走了。”
“此人武功诡异,心思缜密,你抓不住他也属正常。”江老夫人倒是没有怪罪他,随即望着暗沉的天空,沉沉道:“这枚棋子她布得可真好,连我也着了她的当。”
兔四盯着手里被傀儡丝勒出来的血痕,咬牙道:“老十一正在满城搜寻,汪家那边也一直派人盯着,只要汪晋成露面,就一定逃不了。”
“他不会露面的。”江老夫人的话令兔四一愣,下意识地道:“路引可还在汪家呢。”话音未落,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道:“老夫人是说,他会趁夜私自离城?”
在普通人看来高不可攀的城门对于那些武功高手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略微借助一点工具便能翻跃城门。
见江老夫人不语,他以为自己猜对了,连忙道:“属下现在就去通知二哥与老十一他们,今夜带人守住城门,看那姓汪的小子还往哪里走!”
“你们抓不到他的。”江老夫人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令兔四浑身一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总不至于他准备藏在岳阳城中吧?”
“汪晋成很精明,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害行远是这样,嫁祸洪氏是这样,杀害花晨之后逃走,亦是如此,没有任何遗漏;你想想,这样的人,会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吗?何需冒险翻城门离开,一张假路引便足以瞒天过海。”说到这里,江老夫人遥遥望着城门的方向,“若我没有猜错,他这会儿已是乔装打扮,在往城门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