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怎么了?”刘嬷嬷故作不解地问着。
“没,没事。”江行过连忙摇头,
“既是没事,那咱们进去吧。刘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提灯在前引路。
“好。”江行过这会儿真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跟随她一道进了正屋,一进去便看到江老夫人那双洞悉人情世故的眼睛,只一眼,他便感觉自己要被看穿,赶紧移开目光,浑身不自地道:“我……拉了玉佩,所以回来找找。”
江老夫人也不戳穿他的谎言,抿了口茶淡然道:“那你好好找。”
“嗯。”江行过胡乱答应一声,装模作样地屋子里找了一圈,道:“不在屋里,我去外头找。”说罢,他立刻转身离去,那匆忙的样子,仿佛后面有老虎在追一样。
“你就不想知道藏在汪晋成与花晨身后的人是谁吗?”江老夫人这句话,犹如定身咒一般,一下子将江行过定在了原地。
老太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识破了他的谎言?
江行过心思飞快地转着,却始终猜不透江老夫人的意图,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答道:“老夫人说过,此事十有八九是留雁楼所为。”
江老夫人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道:“你信吗?”
江行过一怔,随即干笑道:“老夫人说的,我当然相信。”
江老夫人轻哼一声,瞪着他道:“你若真的信,适才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倒是把日子算得清清楚楚,连你父亲也被说动了。”
“这……”江行过尴尬地笑着,没等他想出合适的话来,江老夫人已是道:“行了,不用再编你那些个漏洞百出的拙劣谎言了,什么寻玉佩,我都替你臊得慌。”
“哪有什么谎言,我是真的拉了……玉……玉佩。”江行远越说越心虚,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我可以告诉你幕后者的身份,权当还了你之前替我挡暗器的那一回,只是你听过之后,就必须得应承我一桩事情,终你一生,都不可反悔,你想清楚了。”待说到后面,江老夫人面色已是异常凝重,纵是再不会看脸色的人,也知道这番话绝不是玩笑之语。
江行过诧异地望着一脸严肃的江老夫人,记忆中,这是后者头一回用如此郑重的语气与他说话;虽然他不喜欢江老夫人,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极其能干且有魄力与胆识之人;这么多年来,无论江家遇到怎样的事情,她都能够沉静应对,从无数条福祸难料的道路中准确挑选出最好的那一条,令江家可以安然度过一次次的风浪。
十年前,祖父过世,行远才只有十岁,父亲又平庸守旧,没有像祖父那样的手段;岳阳城那些之前被江家压着一头的商贾世家便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借此机会联手打垮江家,好瓜分江家的生意,最重要的是贡茶生意,那可是与京城权贵乃至皇权搭上关系的一条好线,他们早就眼红久了;只是之前他们知道江老爷子的利害,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江老爷子过世,只剩下孤儿寡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