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还望大公子海涵。”在朝江行过揖一礼后,常喜道:“二位放心,一有查到,小人就立刻去云来客栈告之。”
“那就麻烦了。”辛夷点头答应,她与江行过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吃亏,虽然这次顺利从孙府打听到消息,但并不表示次次都能如此顺坦,相较之下,确实交给常喜办更好一些。
“不麻烦,不麻烦。”常喜笑一笑,正欲离去,忽地想起一事来,“瞧小人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顿一顿,他道:“大人知道长公子被押去天牢的时候很是匆忙,连话也没说几句;所以让小人转告二位,若是想去天牢见长公子,大人可以代为安排。”
江行过一喜,正要说话,忽地眉头一皱,道:“这不对吧。”
常喜笑呵呵地问道:“有何不对?”
“行远被抓去天牢也就刚刚的事情,怎么鼠……呃。”江行过不知该怎么称呼,含糊道:“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不仅安排你一路跟随,还交待了这样的话,消息一来一回传递的时间也不够吧?”说到最后,他眼中已是多了一丝怀疑。
确实,事情发生到现在,半天都没有,鼠大不仅了解得一清二楚,还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委实说不通,除非是未卜先知,否则就是……眼前这个常喜一直在撒谎,他根本不是鼠大的人。
常喜能跟着鼠大,自然也是一个人精,哪会看不出江行过眼底的怀疑,咧嘴道:“您放心,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见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江行过不禁有些尴尬,借着咳嗽掩饰了一下,不自在地道:“那你倒是说说,鼠大是如何得知的?”
“不瞒大公子,早在孙邈去云来客栈拿人之前,我家大人就已经知道了,也是那个时候派了小人过来。”一直以来,常喜在二人面前都是以下人姿态自居,极为谦虚低调,可在提及孙邈时,却是直呼其名,没有半分尊重之意,仿佛孙邈这个正四品朝官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江行过仍然半信半疑的时候,辛夷已是微笑道:“我们确实想去天牢看一看长公子,顺道送些东西,那就麻烦您安排了。”
常喜受宠若惊地道:“这个’您’字,小人可担待不起,小姐只管呼常喜名字就是了。”说着,他又道:“那您二位且回客栈等一等,待小人安排好后就去通知二位。”
“有劳了。”辛夷欠一欠身,目送常喜离去,待后者走得不见人影后,江行过拧眉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不怕他是在撒谎?”
辛夷一边往云来客栈走着一边道:“那你倒是说说,他骗我们有何好处?”
“当然……”江行过下意识地就想数出许多条好处,结果却是一条也没有,不禁有些气馁,但并不打算认同辛夷的话,嘴硬地道:“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再说了,若阴谋这么容易被猜到,也就称不上是阴谋了。”
“你就是嘴硬!”辛夷睨了他一眼,道:“常喜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有所留意,并无任何作假的痕迹。”
“或许是他演技太好了,连你也被瞒了过去呢,我们刚才不是还将那个门房唬得一愣一愣的吗,他也没怀疑啊。”江行过努力地反驳着,“再说了,我始终觉得鼠大不可能那么早得到消息做下种种安排,你刚才也听门房说了,孙邈匆匆回了一趟府,就立刻去客栈抓人了,这前后才多长时间啊,鼠大从何处听说?他总不能是皇帝身边的人吧。”
“或许吧。”不知为何,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辛夷脑海中忽然掠过韦三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