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兔四松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不清楚的,你想,老夫人最紧张的就是长公子,保护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陷他于危险之中,所以那金丝软甲手套……”说到这里,兔四止住了话语,意味深长地看着若有所思的三人。
辛夷最先会过意来,脱口道:“所以那金丝软甲手套一定是圣上所赐。”
“对!”兔四打了一个响指,惊得他袖中的“宝贝”又是一阵骚动,待得安抚好了之后,他轻声道:“圣上那是什么人,天选者,英武过人,岂会不记得自己赏过什么东西,可他却接了孙邈的弹劾,将长公子关入天牢,为什么?”
江行过撇一撇嘴,“还能为什么,估计就是年纪大,记性不好,把这事给忘记了。”
兔四瞪了他一眼,“若换了那个人是你,我倒是相信。”
江行过尴尬地摸着鼻子,有些不服气地道:“那四叔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何?”
兔四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辛夷与蛇六娘,“你们呢,也想不出?”
辛夷轻吸一口凉气,启唇道:“若非忘记,那就是圣上有意为之,想要借此引出隐藏在暗中的势力;至于孙邈……不过是一颗圣上与对方博弈的棋子。”
“什么?”倏然听到这个爆炸性的信息,江行过惊得想要站起来,幸好兔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方才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那厢,蛇六娘面色凝重地道:“辛夷说得没错,看样子,朝廷并没有咱们表面所见的那么安宁。我甚至怀疑……皇上已经知道留雁楼在朝堂上安插内应之事;这一回,就是冲着他们去的;若真是这样,那长公子确实没什么危险,顶多就是受几日牢狱苦。”
江行过这会儿已是平静下来,疑惑地道:“既然皇上知道,直接下旨彻查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还让我们在这里担惊受怕。”
蛇六娘冷笑道:“换了你是留雁楼的内应,你会自己承认?”
江行过被问得哑口无言,不服气地道:“那不是有神机卫吗,以他们的手段,自然能够查得出来。”
兔四凉声话,“话是这么说,但你别忘了,留雁楼在江湖上冒头已经有多少年了;若他们一早就开始布局,那就意味着,那些内应在朝廷至少扎根十几二十年,这样的人,岂是说查就能查出来的;哪怕动用神机卫,呵呵,能查出一半就不错了,剩下那一半,就成了不稳定因素,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蛇六娘接过话道:“而这次孙邈的奏折,正好给了圣上一个契机,让他布下这个局,若没有猜错;孙邈也好,白卓也好,都已经在神机卫的监视之下。”
江行过道:“那我们接下来什么都不做了吗?”
“当然要做,否则岂不令人起疑;只是我们不需要查得太深入,兔得影响了圣上的计划。”说着,蛇六娘又瞪了他与辛夷道:“特别是你们,不许再擅自行动,记住了没?”
“记住了。”辛夷乖巧地答应着,江行远虽然还有点不乐意,但他刚被蛇六娘整过,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