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常喜嘟囔道:“明明是那样自私的一位君主,却有这样的机缘,能够名垂千古,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鼠大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大梁确实会在十年间统一中原,但那个骑在马背上,挥军北上的,却不是如今坐在养心殿的那一位。”
常喜一时会意不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惊得他几乎跳了起来,“先生是说……是说……新君?”
鼠大没有说话,常喜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自己的猜测,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骇,忍不住又问道:“新君是太子吗?”
鼠大没有回答对与不对,只是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常喜神色一凛,赶紧闭起了嘴巴,不再多问。
这就像一个潘多拉盒子,不打开也就不打开,一旦打开,就会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区别在于,有些人会适可而止;而有些人,纵是知道会比别人带来的伤害,也要继续问下去,直至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梁帝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常喜小声道:“这件事,圣上应该不知道吧?”
他记得自己挑完兵器回到养心殿的时候,梁帝可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心情极好,若先生说了这话,而对方还这般高兴,十有八九是傻子,所以十有八九,自家先生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果不其然,鼠大点头道:“在这件事上,我骗了圣上,说是他带着梁军完成统一大业,实际上……皇上的寿命已不足五年之数。”
“啊?”常喜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道:“属下看皇上中气十年,虽年近六十却未有明显老态,怎么可能只有五年寿命?”
鼠大伸手于窗外,待得再回来时,掌心赫然落着一片细小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夜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成为初冬的第一场雪。
待掌心的雪花化做一滴雪水后,鼠大方才道:“皇上命中也有一个大劫,除非有人能帮着逆天改命,否则绝对过不去,五年已是极限。”
“属下明白了。”常喜点头,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先生放心,您说的这些属下绝对不会往外露一个字,就算对方拿刀架在属下脖子上也不会。”
鼠大屈指将雪水弹到窗外,转头看到一脸严肃的常喜,微笑道:“我若不相信你,又岂会与你说这些。”
“这倒也是。”常喜不好意思的挠一挠脑袋,随即想起一事来,追问道:“今日这一卦,减了先生多少寿命?”
“不多,十年。”鼠大淡然说着,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不是关乎性命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