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就着他的搀扶坐下,道:“行远都被关进天牢了,你觉得我在岳阳还待得安宁吗?”
听到这话,江行过沉默了下来,确实,换了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坐立难安,半晌,他道:“那副金丝软甲手套真是皇上所赐吗?若是这样,皇上为何还要派人来抓行远?”
江老夫人摆一摆手,道:“这件事情晚些再说,你去把老四、老六他们都叫来。”
“嗯。”江行过答应一声,出了房门,不一会儿,众人皆来到这间屋中,待得人齐了之后,江老夫人道:“都说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行远在天牢里可有受什么苦?”
兔四答道:“长公子那边,鼠大托了刑部的关系,所以除了清苦一些,并无大碍;不过属下等人收到消息,皇上已经让孙邈主审此案,开审之日就定在明日。”
在他之后,蛇六娘紧接着道:“这段时间,我等一直在追查孙邈与他一个叫白卓的门生,已是有眉目。”
江老夫人一边拨弄着那一颗颗用金丝镶嵌了“寿”字的佛珠一边道:“仔细说来听听。”
“是。”蛇六娘应了一声,道:“不出意外的话,孙邈应该是被人利用了,真正有问题的是那个叫白卓的小官,他行踪诡异,曾数次出入城中一家茶楼。”
“茶楼?”江老夫人长眉微微一挑,眉眼间有几分疑惑。
蛇六娘解释道:“只是表面上的茶楼,实际上应该是留雁楼的一处据点,属下还在那里见到了一个留雁楼的老熟人。”
江老夫人心思略略一转,已是猜到了几分,“可是金一?”
“不错,就是他。”蛇六娘面色凝重地道:“因为怕被发现,打草惊蛇,所以属下没有太过靠近,不过倒是被属下发现了一件事,神机卫的人也在暗中跟踪白卓。”
江老夫人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意外,微一点头便又问道:“鼠大那头怎么说?”
兔四答道:“大哥说这两件案子,皇上多半另有用意,让我们不必太过担心,只是……”他蹙眉道:“大哥不肯细说,眼瞅着长公子一直被关在天牢里出不来,我等还是放不下心来。”
江老夫人接过江行过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淡淡道:“你不是一向最信服鼠大吗,什么时候连他的话也不信了?”
兔四有些尴尬地道:“这不是关乎长公子的安危嘛,属下不敢大意。”
“放心吧。”江老夫人道:“鼠大对行远的紧张不会比咱们任何一个人少,既然他说无妨,那就一定是无妨的。”
正如江行过所言,江行远是江老夫人的心头肉、命根子,如今却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她对鼠大的是绝对的信任,在这一点上,梁帝差了她许多,所以鼠大待他们二人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