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十三气得几乎发狂,任务失败也就罢了,这臭婆娘竟然还拦着不让自己离开,她想怎样,难不成是想杀了自己不成?
金十三被怒气分散了心神,一个没注意,被常喜左手的短剑刺中了肩膀,抽出时带出一大篷鲜血。
该死!
他带来的那四名手下看到金十三受伤,退意更甚,竟是趁着常喜几人追杀金十三的功夫,迅速离开,对于金十三是死不活,他们根本不在意,“同伴”这两个字在留雁楼中根本不存在。
金十三也深知这个道理,换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所以他并没有太生气,只是努力想要摆脱常喜,可惜后者就如附骨之蛆,任他如何努力,始终不能摆脱,反而又被刺中几剑,这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不仅锋利还受着一股子寒意,每每被刺中,都会顺着伤口往四周蔓延,半边身子都几乎快麻了;在又一次被常喜的短剑所伤后,并强行打落他手中的短剑后,金十三终于支撑不住,颓然倒了下来,但他并不愿就此倒下,用刀撑着身子,半跪在地,猩红的血液顺着伤口不断往下滴,落在白雪之上,倒有几分像开在冬雪之中的红梅。
说来可笑,无论怎样作恶多端的人,所流出来的血都是红的,所谓的黑心黑血,不过是人们逞一逞口舌之快罢了。
辛夷双目通红地盯着半跪在雪地里的金十三,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看到柳氏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自从辛家被灭门后,就只有她与母亲还有福伯相依为命,可是……那一日,母亲与福伯皆被眼前这个贼子所杀,她恨!好恨!
“辛姑娘,你在做什么?”常喜诧异的声音惊醒了辛夷,回过神来的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捡起了被打落在地上的短剑,紧紧握在地上,并一步步往金十三走去,被常喜叫醒时,她离金十三已是只有七八步之遥。
“他杀了我母亲与福伯,他该死!”辛夷停下脚步,冷冷说着,明明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可那双眼里透出的森寒杀意却令金十三一阵心惊。
“我知道,姑娘放心,我会将他带回去交由刑部处置,他逃不过王法的制裁。”常喜刚才躲在地下时,听到了他们对话。
辛夷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原本已经停下脚又开始缓慢地往前走着,眼中的杀气较刚才更加浓郁,握着短刃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姑娘!”常喜见她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怕她真的一时冲动杀了金十三,急忙上前拉住她,劝道:“这种人不值得姑娘脏了手,还请姑娘莫要冲动。”
望着近在咫尺的金十三,辛夷闭目深深吸一口气,待得再睁开时,眼中的杀意已是褪去,不过恨意仍在,“我明白,我不会杀他;不过,他曾用暗器杀了我母亲与管家,我想将这两下还给他。”
常喜是个聪明人,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只要人不死就行。”他这话无疑是默认了辛夷接下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