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不容易才见了老夫人,应该会留老夫人在宫中住上几日;另外……”王安脸上的笑意比刚才更浓了几分,“来的时候,皇上特意叮嘱奴才驾了一辆空马车过来,那会儿奴才不太明白,这会儿想来,应该就是给长公子您几位准备的,您若是不去,奴才怕是交不了差。”
见王安这么说,江行远只得答应,在与柳青鸾以及楚孤城道了声别后,带着江行过以及辛夷随王安登上前往皇城的马车。
柳青鸾望着缓缓驶离的马车,美眸中暗流涌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马车驶得不见踪影,方才带着红姑登上柳府的马车。
杏儿一直等在马车中,不知公堂上发生的事情,这会儿见柳青鸾回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急切地问道:“小姐,那江家长公子被判了什么刑,坐牢还是流放又或者抄家?”
红姑瞪了她一眼,喝道:“丫头片子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给小姐拿香茗来。”
杏儿被斥得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哪里问错了,还想再问,结果红姑又是一眼瞪过来,她只得咽下嘴边的话,取过一直备在马车里的暖壶,从中倒了一盏茶汤,乖巧地递到柳青鸾面前,“小姐喝茶。”
柳青鸾一言不发地接过,这茶汤都是事先用细筛子过滤好的,只见清澈透明的茶汤,不见茶叶,就连茶沫子也没有。
柳青鸾正要饮,忽地又想起江家来,顿时没了饮茶的心思,掀开帘子,将刚刚倒好的一盅茶悉数泼了出去。
杏儿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做,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盅价值不值的茶汤成了街道上的一块小渍;她望着柳青鸾阴晴不定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柳青鸾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道:“拿梅子来。”
杏儿赶紧答应一声,取了收在马车暗格里的梅子,柳青鸾喜吃酸食,尤其是在不高兴的时候,她常说梅子酸甜,可解郁闷;所以每次都会在马车里备一些,以便她随时取食。
柳青鸾捻了一颗梅子含在口中,闭目感受着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徐徐蔓延,缓解,良久,她睁开眼眸,将梅核吐在漱盂之中。
红姑关切地问道:“小姐,好些了吗?”
“好多了。”柳青鸾轻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道:“真是没想到,江家竟然藏得这么深,不止护卫是圣上身边的心腹,江老夫人更是圣上的奶娘。”
“奴婢初初听闻之时,也是吃一惊。”红姑面色凝重地道:“看圣上今日对江老夫人的态度,关系恐怕不是一般的亲厚,难怪会将天底下独一份的金丝软甲赏给了江家。”说到这里,她又疑惑地问道:“这件事,连老爷也不知情吗?”
柳青鸾摇头道:“父亲若知道,一定会与我提起,断不可能只字未言;而且你看今日在场诸人的反应,除了胡先生还有王安区区几个之外,都是诧异得紧,可见咱们这位圣上守得有多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