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你该让春菱他们去做才是。”说话间,翊阳已是抹好了药膏,忧声道:“希望晚些能够消下去,否则起了泡,驸马要多受几日皮肉之苦了。”
徐晋之打趣道:“那就可以让公主替为夫敷几次药了,也挺好。”
“受了伤还要油嘴滑舌,该打!”翊阳娇嗔了一句,扬手作势要打,但终归是舍不得,最后只是轻拍了徐晋之的臂膀一下作罢。
炭盆里不时传来一声轻响,屋里渐渐变得暖和起来,给人一种已经仿佛已经度过寒冬的错觉。
翊阳走到碳盆边,神情复杂地望着里头一块块烧红的银炭,徐晋之来到她身边,“公主在想什么?”
翊阳轻吸一口气,目光幽幽道:“我在想,这几年是不是过得太过舒坦,渐渐变得粗心大意,不复以往的谨慎与小心,以致如今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而我……甚至连怎么摔得跟头都不知道,驸马,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在?”
徐晋之神色微微一冷,凉声道:“此事怪不得公主,是有人存心针对咱们,不知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改了钱大富与金长河他们的记忆,就连出宫名册都悄无声息地被改了,就凭这份手段与心计,除非咱们早有防备,否则是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的。”说到这里,他轻叹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与不甘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一向都是做黄雀的,可这一次,我们却是成了那只被黄雀盯住的螳螂。”
“若让我找出这个人,必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翊阳阴恻恻地说着,随即想起徐晋之刚才的话,面露诧异,“驸马你刚才说,有人改了他们的记忆,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知道,但除了这个,公主还有别的解释吗?”徐晋之的问题令翊阳无言以对,是啊,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其他解释。
良久,翊阳迟疑道:“这世间当真有窜改记忆的法子吗?”
徐晋之皱眉道:“我以前曾听一个方士说过,有人可以利用特殊的法子催眠一个人,并且在半梦半醒之间窜改他的记忆,我那会儿听着匪夷所思,只道他是胡言乱语,如今看到,恐怕是真的。”
翊阳精神一振,连忙道:“那方士可还在京城?”
“早已离开了。”见翊阳失望,他又安慰道:“不过我知道他就住在离京城不远的一处道观之中,过几日我陪公主去见他。”
“嗯。”翊阳点头,随即目光复杂地道:“若是以前你与我说这些,我必定不相信,觉得是夸大其词;可今儿个,我亲眼看到皇兄随身的黄符化成人形,一指切断金长河的手,那种感觉……至今回想起来,都心惊肉跳。”翊阳一边说着一边抚着胸口,隔着衣裳她都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面拼命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