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忠上了车,就一直不曾说过话的徐晋之突然道:“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
“为何?”不止翊阳,徐忠也是一脸疑惑,都已经被人嫁祸到门口了,还不做事?万一被坐实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引来梁帝疯狂报复,可该如何是好?
就算他们能够置身事外,可留雁楼是他们二十多年的心血,岂能眼睁睁看着它毁于一旦;而且没了留雁楼,他们的私茶生意也会受到影响,毕竟不是每一个地方官员都愿意对私茶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来,他们借着留雁楼这把屠刀,不知除了多少个想要阻拦私茶生意的官员。
徐晋之没有立刻回答翊阳的话,而是道:“冒名行刺皇子之事,确非江家风格,但有一人或许能做得出来。”在翊阳疑惑待解的目光中,徐晋之一字一字说出心中的答案,“胡一卦!”
“他?”翊阳明丽娇好的脸上尽是诧异之色,随即问道:“驸马为何怀疑他?”
徐晋之听着外面车轮滚滚的声音,面色凝重地道:“公主可知,为何皇上听到孙邈告密胡一卦与江家的关系时无动于衷?甚至在这件事之后,对胡一卦越发倚重信任?”
“自是因为胡一卦事先已将此事告诉皇兄的缘故,不过……”话说到一半,翊阳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低头拧眉道:“皇兄性子多疑,按理来说,他不责怪胡一卦就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又岂会越发倚重,实在有些奇怪。”说到这里,她抬眸看向徐晋之,“驸马可是知道原因?”
徐晋之点点头,“那是因为胡一卦给了皇上一件绝对无法拒绝的礼物——火枪。”
在听徐晋之解释完火枪的原理后,无论是翊阳还是旁听的徐忠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满是刀剑枪矛的战场上,一柄火枪有多可怕,他们都是清楚,若真是这样,那梁帝对胡一卦这般宽容就说得通了,不止是梁帝,相信任何一个脑袋清醒的帝王都会这么做,这火枪的意义实在是太过重大了,谁拥有了这个,就等于拥有了无往不利的兵器,而且不是一把!
翊阳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震惊,道:“为何这件事我不知道?”
“这件事关乎重大,皇上一直瞒着,我也是刚才送太子离京的时候,在途中听说的,比公主早不了多久。”
翊阳点点头,将话题带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驸马为何觉得胡一卦可疑?”
“胡一卦说他与江家只有少少几年的情份,到了京城之后,就几乎不再联系,可是自从江家出事后,胡一卦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帮着江家……”徐晋之瞳孔微缩,冷冷道:“我甚至怀疑,金长河与万宝斋的事情,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