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江老夫人脸上的笑意较刚才又冷了几分,意味深长地道:“若只是办事不力,那倒没什么,就怕有的人暗藏祸心,两面三刀。”
江行过身子微微一颤,飞快地看了江老夫人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行过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江老夫人犀利的目光在江行过头顶打了几个转,沉声道:“既然你非要我把话说透,也罢。”在短暂的沉默后,她道:“那一夜六娘追踪那个名叫晓月的侍女从而找到了躲在京城的汪晋成,一翻打斗后,眼见就能将他擒,却被几枝凭空出现的短箭所伤,使得汪晋成趁机逃走,你可知那一箭是谁所射?”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江行过耸一耸肩,不以为意地道:“这件事我与六姨说过,我的弓与箭都被人偷了,至于是谁偷就不得而知了,在这件事上面,我确实是无辜的。”
“能够这般面不改色地撒谎,洪氏倒还真是养了一个能耐的儿子!”江老夫人不无讥讽地说着。
江行过面色一沉,不悦地道:“老夫人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冲我来,莫要牵扯我娘。”
江老夫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对辛夷道:“你与他说说,那一夜都瞧见了什么。”
“是。”辛夷答应一声,将那夜瞧见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随着辛夷的娓娓道来,江行过脸色由白转青,难看无比。
震惊于辛夷这番话的,并不止江行过一个,还有江行远,他知道江行过有事隐瞒,却万万没想到其中竟然牵扯如此之大。
待得辛夷说完,江老夫人面无表情地道:“人证在了,物证也有了,你还有何话好说?”
江行过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倒是江行远按捺不住,道:“大哥,你为何要帮着留雁楼的人?”
听到这句话,江行过终于有了反应,满面讥讽地道:“你真以为汪晋成与晓月都是留雁楼的人?”
江行远是个聪明人,敏锐地察觉到江行过话中有话,拧眉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行过没有理会,而是看向默默不语的江老夫人,言语间已是没有了之前的恭敬,只有满满的讽刺与厌恶,“这可是你自己要让他听到的,怪不得我。”
江行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抓住江行过的胳膊,质问道:“你与祖母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哼!”江行过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他的手,“实话告诉你吧,汪晋成与晓月根本不是留雁楼的人,而是……”他故意停下说话,恶趣味地吊着江行远的胃口,待觉着吊得差不多后,方才缓缓吐出最关键的那三个字,“柳青鸾!”
“青鸾?”江行远失声惊呼,怔怔盯着对面的江行过,若非那三个字听得实在清楚真切,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错,就是柳青鸾。”江行过仿佛嫌江行远的震惊还不够,又复述了一遍,随即一字一字地道:“柳青鸾才是指使汪晋成谋害你的那个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