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菱跟了她那么多年,最是懂得揣测翊阳的心思,听到这里,已是明白了几分,试探道:“公主是想借这件事对付江家?”
“休得胡说,江老夫人是皇兄的奶娘,皇兄年少时,她帮了许多,本宫对她甚是敬重,又岂会对付江家。”话虽如此,但翊阳语气并未任何不悦之意,相反,她眼眸与唇角皆是满是冰冷的笑意,所以……春菱并未猜错。
春菱也懂得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低头道:“奴婢狭隘了,请公主恕罪。”顿一顿,她又道:“江家对辛夷可谓是有再造之恩,如今辛夷即将嫁入天家,成为大殿下的侧妃,这江家就如辛夷的娘家,奴婢觉得,他们理应留下来观礼;一来可以添几分热闹;二来陛下与江家老夫人也可以多聚聚,一举两得。”
“正该如此。”翊阳含笑点头,春菱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翊阳的心坎之中,甚是钟意。
“那奴婢这就去传公主旨意,请他们多留几日。”春菱趁势打铁的说着,不过这一次,被翊阳给拒绝了,不是说的不对,而是她有更好的打算,“这江老夫人心高心傲,又心疼孙子,本宫的懿旨,未必能约束住她;左右他们还要几日才离开,且趁着这几日的功夫,本宫去见一见皇兄,请皇兄亲自下旨挽留,省得江家再推辞。若辛夷当真那么幸运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让他们这对有缘无份的有情人见最后一面,否则岂不遗憾,你们说是不是?”
春菱哪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笑道:“公主有心了。”
徐忠也听懂了,抬头笑道:“公主慈悲,咱们也可顺道看场戏。”
翊阳抚一抚依旧娇嫩若花瓣的脸颊,笑意深深地道:“行了,做你的事情去吧,该打听的打听清楚,该盯的盯牢了,莫要出纰漏。”
“是。”徐忠答应一声,躬身往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身开门,岂料门一开,就与迎面奔来的夏荷撞了满怀,这一下猝不及防,撞得颇重,但夏荷什么也没说,站稳之后,就立刻绕开他往屋里走去,眉眼间布满了显而易见的着急,经过身侧的一瞬间,徐忠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封书信,看样子,怕是出什么事了。
徐忠虽然好奇,却不敢多看,更不敢多问,压下翻涌的好奇心退了出去,倒是没忘了关门。
翊阳蹙起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心,瞧着神情匆忙的夏荷道:“出什么事了?”
春菱也好,夏荷也罢,甚至包括徐忠,都是她与驸马的心腹,跟随多年,都是稳重的人,否则也不能被他们留在身边;故而翊阳看到春菱这副慌张的样子,就知道必然是出了事情。
夏荷喘了口气,将握在手中的信双手呈递给翊阳,“启禀公主,边境传来的消息,太子……不见了!”
此言一出,翊阳浑身一怔,眸光也瞬间变得寒厉起来,犹如两柄出鞘的利剑,刺得夏荷脸颊生疼,“你说什么?太子怎么会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