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慈悲,但不是人人都懂得感恩,真要对付那些人,还是得用重刑,不然起不到作用。”何婆子说是眉飞色舞,好不热闹。
翊阳没理会她,而是对一旁安静不语的柳青鸾,笑吟吟地问道:“柳小姐以为呢?”
柳青鸾心中一凛,她可不是何婆子那蠢货,自然能够听出了翊阳看似温和的言语背后隐藏了凛冽如寒风的杀意,当即低头,温顺地道:“一切听凭长公主吩咐。”
翊阳微微一笑,随即侧目看向夏荷,“都听到了吧,照着她自己说的话去做吧。”
夏荷心领神会,朝随行而来的侍卫挥了挥手,“去吧。”
“是。”随着这声答应,两名侍卫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何婆子身边,一人一边按住,后者倏然遇变,惊慌之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道:“长公主这是做什么?”
翊阳垂下眼帘,打量着指间那一枚冬阳下灿灿生辉的錾金红宝石戒指,淡淡道:“搬弄是非之人,当拔了她们的舌头,让她们永远说不出话来,这可还是你教本宫的。”
何婆子大惊失色,急忙道:“民妇素来老实,从不搬弄是非,造谣生事,长公主弄错了。”
“错?”翊阳抬起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道:“自本宫记事以来,除了母后与皇兄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本宫错了,真是有趣。”
翊阳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却令何婆子打了一个寒颤,冷汗止不住地从额头流下来,她强撑起笑脸想要打圆场,“民妇……民妇一时嘴快说错了话,长公主大人大量,还请不要与民妇一般计较。”见翊阳不语,她又急急道:“民妇从不胡言,还请长公主明察,莫要……莫要……”莫要什么,她重复了数遍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本想说“莫要错怪了无辜”,想起刚刚才因为一个“错”字惹了这位长公主不高兴,赶紧硬生生咽了回去,此刻再说这位长公主错,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翊阳盯着那张苍白的老脸,凉声道:“你那儿子整日无所是事,不学无术,更无功名在身;到了你口中却成了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还敢说不是胡言?”
“那……那是别人胡说,大海真是一个好孩……”后面那个“子”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脸上就挨了重重一下,五个鲜红的指印立刻跃然于脸上,夏荷冷冷道:“公主面前,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该打!”说着,她对两旁的侍卫道:“赶紧拉下去,莫要再污了公主的耳朵。”
“民妇知错了,求公主饶命!饶命!”何婆子拼命地喊着,这一次她终于不再替儿子强辩了;可惜,为时已晚,她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不多时,远远传来一声哀嚎,紧接着就再没了声响,侍卫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从今往后,何婆子将不会再说一个字。
“扑通!”从刚才起就哆嗦个不停的,周媒婆在看到那条舌头时,终是撑不住了,双眼一翻,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