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摸着赵恪额头,倒是不烫;紧接着又去摸了他的手,这一摸,顿时将翊阳吓了一跳,冰冰凉,说是冰块也不为过,这样的手温往往意味着会发烧。
翊阳最是紧张赵恪,顾不得责骂,赶紧让徐晋之替他把脉,后者诊治后,又问杜三儿要来大夫开的药,仔细检查后,发现这大夫水平不差,开的药没错,只要将份量稍稍调整一下就好了。
在将重新调整好的药交给杜三去煎后,徐晋之对犹有不安的翊阳道:“公主不必太过担心,太子身体底子甚好,再服两天药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翊阳松了一口气,转而板了脸对赵恪道:“说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恪有些心虚地别过脸,慑慑道:“姑姑不都知道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顿时唤起了翊阳胸口的怒火,恼声道:“如今长进了是吗,问你一句都嫌烦?”
“侄儿不敢。”赵恪话音未落,翊阳已是发难,“你连你父皇的旨意都敢违背,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可这件事若被你父皇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为了一个心机叵测的女人,赔上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赔上太子之位,甚至是身家性命,我看你真是疯魔了!”
此时的翊阳早已经忘记来的路上答应了徐晋之,要将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一句句苛刻的话如连珠炮似地从唇齿间蹦出来,毫不留情地刺向赵恪。
“公主息怒,事已至此,生气亦无济于事,还是好好说吧。”徐晋之劝说着,但翊阳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甚至用力甩开他的手,只气愤地盯着抿唇不语的赵恪,嘶声道:“说啊,怎么这会儿变哑巴了?”
一直闷不出声的赵恪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迎上翊阳的目光,“是,我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但为什么会犯这错,姑姑难道不知道吗,呵呵,说句不中听的话,那都是姑姑逼出来的。”
赵恪原本颇为心虚,毕竟他心里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故而一直没说话,任由翊阳斥责着,本以为责个一两句就过去了,哪知竟是喋喋不休,而且句句带刺,那一个个字就像刀一样不断割裂着他的耳朵,割裂着他压在心底深处的那团怨气,直至无法压抑。
翊阳愣愣看着赵恪,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印象里的赵恪虽有些懦弱,但很听话,对她也尊敬,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所以有时候纵使被训斥了也是默默听着,从不顶嘴,更别说像现在这样……
这……还是她知道的赵恪吗?翊阳心底不由自主地浮现这句话。
徐晋之眉头一皱,轻喝道:“长公主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好,还请太子慎言。”
“我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慎言的。”赵恪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徐晋之的劝,反而将他也迁怒进来,怒目指着他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可曾有问过我的意见?呵呵,没有,一次也没有;从小到大都是你们说什么我做什么,好听一点我是太子殿下,不好听一些就是你们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