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太医诊治出这疹子具有传染性，皇后便亲自下旨将两人遣回家中。

周如之被隔离之后没几天，便全身溃烂而死。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清越十分惊讶。

那些药粉是她自己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做的，只是想吓吓那两人罢了，怎么就闹出了人命。

养心殿内。

今日的大殿罕见的关上了门。李嗣独自一人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

殿内点上了许多蜡烛，将整个大殿照得灯火通明，却也同样带上几分阴森的气息。

平空中突然闪出一抹人影，跪在殿中央。

李嗣眼皮都没有抬上一下，依旧低着头处理着奏折。

“事情办妥了？”

“回皇上，办妥了。”

李穆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

李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带着几分晦涩。

“太子这人，心还是软了些，不过经过此事，希望他能成长起来。”

李嗣派人去下手的时候，李盛派的人也到了。

刚好撞上周如之买通宫女给李清越下药的情形。

周如之进宫的时候，特意托人在鬼市上买了几瓶无色无味的药水，人一旦服下便会在睡梦中死去。

她本来是想带在身上防身用的，却因为被太子训斥的事，记恨上了李清越，便想用在李清越身上。

李盛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些。

只是让人在给两人下了些起疹子的药，只想着将两人送出宫便算了。

但对他女儿起了杀心的人，李嗣断不会留着。

“下去吧。”

李嗣淡淡说道。

虽说太子此次行事还是过于仁慈了一些，但对于他的处理方法，李嗣还是颇为满意的。

既没有引起朝堂之上那些人的怀疑，也替李清越出了口气。

知道太子是在意李清越的，李嗣便松了口气。

如今他虽正值壮年，却也担心百年之后，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被人欺负了去。

太子愿意为了保护自己所在意之人做出改变，这一点李嗣还是颇为欣赏的。

太子如今，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李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他便当作毫不知情吧。

在听到周如之暴毙的事情之后，李盛将殿里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他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殿内，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曾经越儿曾夸他这双手细白修长，就该是拿笔摇扇的手。

如今这双手上也染上了血腥，不知越儿知道了，还不会不会如往常那般，牵着他的手甜甜的喊着太子哥哥。

他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之味。

他忽然想到，父皇曾经意味深长告诉他，成为帝王的道路之上，注定是孤独而黑暗的。

每一任帝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是踩在了无数人堆砌的尸山之上，才成就了那高处不胜寒的风景。

曾经的李盛并不理解这句话，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避免这些。

可如今。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带着坚定的呢喃道。

“父皇，我好像理解你说的话了。”

那个曾经仁慈善良的太子，仿佛在一夕之间成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