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跌坐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明眼人一瞧便知晓她这是犯了事。
容妃瞧着眼前的奶娘,心里一片冰冷。
这奶娘是她亲自挑的,身家也清白,平日里话不多,却对小十一十分的上心,是个忠厚老实的,即便是现在,她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容妃扫视了一下四周,那些宫女们便都识趣的退下了,她这才开口,声音并没有什么情绪。
“你只需说出幕后之人,本宫便放你活着离宫。”
奶娘身子缩了一下,抬头看了容妃一眼,眼里带着几分死意。
“是奴婢对不起娘娘,奴婢唯有以死谢罪。”
话音刚落,她便打算咬舌自尽,但动作却慢了一些,被清风眼疾手快卸掉下巴。
“母妃,这件事交给我。”
李清越瞧出容妃眼里的不忍,便主动开口说道。
容妃终究是狠不下心肠,但有人对小十一下手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最后看了奶娘一眼,开口说道。
“本宫最后问你一次,可愿说出是何人指使?”
因着下巴脱臼,奶娘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着摇头,
容妃收回视线之时,眼底冷了些许,便不再多说什么。
李清越看了清风一眼,清风便将人给带了下去。
“母妃,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李清越出声说道。
有些人知恩报恩,有些人知恩不报恩,但有些人,却根本不知恩。
奶娘自打进了景阳宫过得容妃待她如何,李清越一直都看在眼里,但如今背主,原因不外乎是那些个,不管是被威逼还是利诱,如今奶娘既已经下手,她便不会手下留情。
“我知晓。”
“只是在这宫里待得久了,愈发的不信人心了。”
容妃叹口气说道,似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里时间久了,终究有些受不住了。
人人都道皇宫好,多少女子削尖了脑袋都向往宫里钻,殊不知一如宫门深似海,光是想好好活着,便足以让人拼尽全力。
似是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人是李清越,容妃语立马换了话茬,语调也柔和了下来。
“先前就顾着小十一了,忘了你刚才也是累着了,快回屋歇着去。”
“母妃莫要想太多,人心本就善变,母妃又何必强求呢。”
知晓容妃这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李清越出声说道。
“明日我便去求父皇,让母妃回家探望一下。”
容妃眼睛闪过些许亮光,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小丫头回了寝房,看着小丫头慢慢睡着之后,才走了出去,轻手将房门关上。
李清越也着实累了,即便是前世,她也从未给如此小的孩子施过针,若非今日事出紧急,她断不会冒如此风险,这一番消耗下来,可是比给旁人施针多了一倍不止,这一觉便睡得格外的沉且久。
约莫一个时辰多之后,小丫头才慢悠悠睁开了眼睛,打着哈欠出声问道。
“什么时辰了。”
“公主,申时一刻。”
门外的春桃回答道,端着洗漱之物走了进去,伺候着李清越穿衣梳洗。
“娘娘给公主做了桂花酥,公主可要现在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