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了公主苑,也难保不会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这么看来,还是待在他身边最为稳妥。
见李嗣这般反常,李清越已经猜出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时间拉回到昨日。
在奶娘忽然自尽之后,李清越就看出事有蹊跷,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叶太医过来给奶娘做了尸检,证明奶娘是昨日子时左右自缢身亡,并提醒叶太医保守秘密。
太医们在宫中见多了各种手段,自是养成了装聋作哑的性子,即便是李清越不提醒,叶太医也不会傻到将这件事传出去。
后李清越又将给小麟儿医治的王太医叫来,录了一份口供,证明小麟儿先前确实着凉生了高热,而罪魁祸首就是奶娘。
王太医也没敢多问,只是实话实说,按了手印,战战兢兢离开了。
李清越知晓,若是有人揪着奶娘的死不放,单是这点证据根本不够。
恰在傍晚时分,风雨欲来,清风带着一个宫女赶了回来。
“属下查到这宫女是和甜儿住在一屋。”
李清越示意清风将那宫女放开,那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当时正在清扫屋子,忽然就被人给掳走了,又忽然到了天上,差点没给她吓死。
瞧着宫女魂不守舍的样子,李清越差人给她端了碗安神茶。
宫女起初不敢喝,后来看清眼前之人是五公主,这才松了口气将安神茶喝下,小心翼翼开口。
“奴婢湘湘参见五公主。”
李清越出声道:“本宫找你过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你只需实话实说,本宫不会难为你。”
湘湘连忙出声:“奴婢一定实话实说。”
李清越询问了宫女得知,那宫女曾无意间看到了甜儿的首饰盒子,竟有好几支金灿灿的钗子。
她们这些无主的宫女,一个月的月奉少得可怜,怕是攒上一年也买不上一支金钗。
湘湘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奴婢询问甜儿时,见甜儿吞吞吐吐的,便生了疑心。”
“一次夜里起夜之时,瞧见甜儿好像在与人说什么话,奴婢便想着走过去看看,但是天太黑,奴婢没瞧见那人的相貌,只隐隐听到她们说什么着凉,发热什么的,奴婢只当是什么人病了,便没再听下去。”
李清越拧眉,“你再仔细想想,那人还有什么特征?”
宫女想了许久,“对了,奴婢当时闻到一股奶腥味,应该是那人身上的。”
“那人的耳朵也有些奇怪,比旁人要尖上一些。”
李清越让人取了奶娘的画像递给宫女,宫女看了一眼便说道:“对对对,当时那人的耳朵也是这个样子。”
李清越几乎可以断定,当时甜儿所见之人,就是奶娘。
她将夏蝉记下的递给宫女,“看看若是没什么错的,便画个押。”
宫女粗粗扫了一眼,便按了个红手印上去。
李清越收起证词,“以后你就在景阳宫当差吧,这些时日尽量不要出景阳宫。”
幕后之人迟早会查到这宫女身上,将她安置在景阳宫或许能救她一命。
宫女连连谢恩。
李清越指了一人将那宫女带下去,她看着证词,如今万事俱备,只看幕后之人何时坐不住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第一个让她起疑心的,竟是父皇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