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似笑非笑看着刘罡,“不急,先等等。”
没多久,李清越便带着一个太监进了养心殿,“父皇,女儿把人给带来了,父皇你亲自问吧。”
那日刘罡去景阳宫之前,清风便已得到消息,暗影阁安插在未央宫的人,刚巧也听见了奶娘和甜儿之间的谈话,甚至还看见了奶娘。
那太监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上,尚书大人。”
李嗣出声让他起身,“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太监详细将当日所见所听悉数说了出来,甚至还具体到什么时辰,什么地点,又有何人可以证明。
“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李嗣点头,重又看向刘罡,“刘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罡出声,“即便是证明奶娘确实被人胁迫谋害十一皇子,也应将人移交慎刑司处置。”
言下之意便是,容妃没有处死奶娘的权利。
李清越看向刘罡,“指挥使说奶娘是受人逼迫两日未曾进食,所以选择了自缢而亡。”
“本宫且问你,奶娘谋害十一皇子,本宫的母妃即便是罚她两日不食,可是罚错了?”
后宫妃嫔没有处死宫人的权利,但却有责罚之权。
谋害皇子如此大罪,即便是杖责到只剩一口气也不为过。
刘罡脸色微变,“没有。”
李清越继续说道:“所以奶娘既是自缢,又跟本宫的母妃有何干系!”
刘罡压下心中情绪,只能开口道,“照公主这么说,确实无关。”
“是臣失察,险些被一宫女口供蒙蔽,还请皇上责罚。”
李嗣出声,“朕记得先前蓟州刺史一案,你也失察了。”
刘罡跪下道:“请皇上降罪。”
他没想到,皇上竟还记得燕正清的案子。
难不成,皇上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李嗣扫了眼刘罡,“你身居要职,又直接听命于朕,当是知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自是比旁人更要谨慎一些。”
“便罚你十大板长长记性。”
刘罡磕头道:“谢皇上。”
李嗣意有所指道,“既查出了有人从中推波助澜,便继续往下查着,手上的权利是拿来用的,不是让你藏着掖着的。”
刘罡知晓李嗣话里的意思,怕是要对宁家动手了,“臣领命。”
李嗣挥挥手道:“若是没有旁的事,便下去吧。”
“容妃既已洗清嫌疑,也不必禁足了,让你的人也撤了吧。”
李清越也开口道:“还有宫女湘湘,麻烦指挥使将人送回来。”
刘罡眸子阴冷,“臣遵命。”
领完罚回了北镇抚司,刘罡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双眸染上猩红。
连着两次都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上,竟还让皇上起了疑心,这口气让他如何咽的下!
冷静下来后,刘罡想起李清越身边的侍卫,若是让他查清当初劫狱之人就是那侍卫,届时证据确凿,看那丫头还能如何狡辩。
他倒要看看,那侍卫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之时,那小丫头是个什么表情。
只是眼下,须得忍上几日了。
借着这股火气,刘罡带人直接围了宁毅的府邸。
“将人抓走,如有反抗者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