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清男人的容颜，却还是认出那人就是他。

青青僵在了原地，脸色白如一张纸，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

她看到一个人影悄悄绕到了男人的身后，那把高举的长剑仿佛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小心。”

这一声不止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也引起那些杀手的注意。

男人避开了身后杀手的剑，青青却没避开朝她刺过来的剑。

她倒下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就见男人似是疯了一般朝她跑了过来，但因着不断有人阻拦，男人始终没有到她跟前。

青青感受到伤口很疼很烫，但血液却很冷很冷，似是有什么东西慢慢从身体中抽离而出，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刘罡的眼睛一下变得血红，此时的他宛若杀人机器般，凡是挡在他跟前的人，都被他了结了性命，而他的后背，已经被砍了不下三刀。

他似是不知疼一般，一步一步杀到了青青跟前。

地上的姑娘嘴角含笑，若不是胸口那抹猩红太过刺眼，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男人扬天哀嚎一声，眼角似有一滴晶莹的东西划过，双目更是又红了几分，就连天上的月亮也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仿佛今晚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剩下的五个杀手踟蹰不前，似是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不同寻常。

但犹豫之后，他们还是挥刀上前，刀刀直逼刘罡要害。

不到一刻钟，那五人便倒在了地上，皆是被一刀劈成了两半，可见下手之人心中的恨意。

刘罡走到青青身边，将她抱了起来回屋。

他将青青放在床榻上，从怀中摸出那纸白玉钗插在她的发髻上。

“你说你喜欢将头发盘起来，可是只有嫁作人妇的人才会将头发盘起来。”

他何尝不知青青的心思，但他不配。

因为他知道，若是有一天在权利和青青之间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权利。

真好，现在他唯一的软肋没了。

刘罡看着桌上的早已冷透的饭菜，走到桌前坐下，端起碗吃了起来。

一口一口，直到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都吃完。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喃喃自语了一夜，仿佛将这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刘罡最后看了青青一眼，走出了房门。

外面的血腥气还未消散，那些杀手的尸体仍在地上，巷子的墙上只留下斑斑血迹和刀剑留下的痕迹。

刘罡一个一个尸体翻过去，拿走了他们身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翻到其中几人时，那几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唯有右臂上刺了一个图案。

刘罡取出匕首，将那几人胳膊上带有图案的皮肤割了下来。

做完这些，他朝天上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先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地方，但现在，不重要了。

锦衣卫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一拨人便已经到了巷子中。

刘罡出声，声音还带着些许嘶哑，“将这里清理干净，把这些尸体都带回去，查清楚来历。”

“不管涉及到什么人，都杀了。”

为他，也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