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刻意压低了嗓音，“上面吩咐，加大训练，死伤不论。”

“还有，再多训练几批，速度越快越好。”

他能看得出，以后要用死士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

只有老爷好好的，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才能跟着好好的。

黑眼开口道：“若是只要高手，怕是找不来那么多人。”

管家直接摆手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只要能杀人就行。”

以前老爷不需要死士，需要的是保命的底牌，自是要求高些。

如今老爷需要的是杀人工具，便没那么多限制了。

黑眼开口道：“属下记住了，东主还有什么吩咐？”

管家想起宁远的吩咐，“派几个人盯紧容国安，身手无需太好，但一定不能被发现，先跟着，之后听命令行事。”

他吩咐完之后，又看了眼黑眼，“放心，迟早会给你机会，亲手杀了那个人。”

黑眼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那只黑洞洞的右眼更加诡异了几分。

“多谢东主。”

管家又出声道：“带我去看看。”

黑眼知道东主要看什么，带着他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的地面黑乎乎的一片，那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血垢。

此时正有两名死士在厮杀，即便是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俩人却还是赤裸着上身，其中一人已经连中数剑，整个上半身都血淋淋的一片，但他好似不知疼一般，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只进攻不防守。

死士的训练本就残忍，但黑眼的训练更为残忍。

不是那名死士不知道疼，不会后退，而是他更清楚，输了自己会面临什么。

曾经有一个死士在训练中主动认输，之后便被黑眼当众惩罚，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片下来，整整片了一个时辰，最终那人却不是被黑眼杀死的，而是活活疼死的。

自那之后，死士之间的厮杀便更为惨烈，但训练效果却更为显著。

当然，黑眼不会真的让这些死士在训练中死去，他比旁人更清楚训练处一个死士有多不容易。

场上厮杀还在进行中，那位身中数剑的死士看上去像是杀红了眼，气势反而越来越盛，在对方长剑刺过来的时候竟那手臂挡住，随即他的剑便扎向对方的脖子处。

在他的剑要刺中那人的脖颈之时，黑眼动了，只瞬间便挑掉那个死士手上的剑，“你对同伴动了杀心，该死。”

黑眼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划破那人的脖颈，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那人瞬间倒地，鲜血淌了一地，不是红的，而是黑的，因为地面就是黑的。

黑眼让人将那个死士抬下去，很快便有人将地面上的血迹清理了下，下一波厮杀又开始了。

管家面不改色看着这一幕，他既然将死士交给黑眼训练，就不会干涉黑眼的训练方式。

黑眼将脸上血迹抹掉，走到管家身边，“让东主受惊了，是属下的不是。”

管家没有说话，却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种地方。

终究是在有光的地方待着时间久了，就不想再融入这些黑暗中。

“无事，你做得很好。”

管家没有再多待，又交代了黑眼几句，便离开了小院。

走出巷子时后做上马车，管家照例绕了几圈才回了宁府，却没有注意到一直有双眼睛在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