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没有说话没有出声,只是从他脸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能看得出来,他此刻忍受着多大的疼意。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清越缝好最后一针,拿起剪刀将线剪掉。
“用的是蚕丝线,不用拆针。”
“我再给你取几瓶伤药,早晚各上一次,好生养着,不出一个月伤口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但若是你不好生养着,什么时候能好我就说不准了。”
她洗干净手,让李掌柜先取了五瓶伤药递了过去。
说实话,她还真有些佩服眼前这男人,缝了几十针,针针都是扎穿了肉的,光是看着她就觉得疼。这男人竟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不过若是小侍卫的话,应该也能忍得住吧。
清风估计也能,暗一他们怕是也能。
这么一想,李清越倒是又有些心疼眼前这人。
能忍受这般疼痛之人,想来定是受过比这还残忍的事。
追风将伤药收好,本打算付银子,却又想到他出门做任务时从不带银子,因为那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是累赘。
他脸上稍显尴尬,“我没带银子,最迟明日我就送来。”
李掌柜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他们东家已经将诊金和药材的价格降到最低了,这人难不成打算白嫖吗。
若是一般的穷苦百姓也就罢了,可这年轻人一看就不像是个缺钱的。
“不想付钱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是不是看我们东家好说话?”
追风眼底冷光乍现,“我说了明日送就会送来。”
李掌柜就没见过赖账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当即有些来了气。
“你说明日送我就信你了。”
“既然如此,你说个地址,我让伙计直接去你家取来。”
追风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李掌柜以为是戳穿了他的谎言,便更加地不屑。
“我看你这穿着,也不想是个没银子的,亏得我们东家这么费心费力地救你,没想到你心眼倒是不少。”
追风脸色愈发地不善,看向李掌柜的眼神带上一抹杀意。
李掌柜害怕地倒退了一步,话到嘴边硬是不敢再往外说。
安修然自是也感受到这股杀意,警惕地将李清越划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李清越突然开了口,“明日就明日吧,五两银子,李掌柜,记一下账。”
见东家都发了话,李掌柜便不再多言,但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地拿起账本。
“叫什么名字?”
追风张了张嘴,“我姓刘。”
李掌柜抬眼看了追命一眼,又想起刚才那个眼神,不敢再问名字,只是在账本上记下了几个字。
刘瘸腿欠五两银子。
写完这几个字后,他像是得到了发泄一般,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
追风看了李清越一眼,“今日你救了我一命,来日我必会还你一命。”
李清越并不觉得追风这是随口一说,不知为何,她总会习惯性地把追风和清风相比较。
若是清风做了这等承诺,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完成。
她觉得,面前这男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