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一身疲惫地出了贡院，有考生前来攀谈也被他给挡了回去。

回到客栈后看见韩意正在用晚饭，他犹豫片刻便走了过去，“你是不是觉得这次会试没什么难度？”

韩意头也不抬如实答道：“嗯，确实没什么难度。”

楚令拳头握紧了些，“你当真以为自己能登上榜首？”

韩意依旧漫不经心道：“我可从没说这话。”

他抬头看了楚令一眼，似是被楚令眼里的疲惫给吓了一跳。

出于对楚令即将输了五千两的同情，亦或者是有些可惜楚令的文采，韩意觉得自己应该劝上一句，“你为什么参加科举？”

楚令想也没想回到道：“自是为了金榜题名。”

韩意又开口道：“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楚令刚想开口，却突然意识到不知何时，竟将赢了韩意放在了首位，以至于差点忘了自己参加科举的初衷。

他在原地怔了许久，直到听到韩意的声音方才回神。

“这顿饭你请了，就当是你对我的感谢。”

楚令看着韩意离开的背影，很想问问韩意是不是专门在此等他回来的，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之后的两场考试，楚令心态逐渐调整过来，但因着第一场的不尽人意，他始终安不下心来，不知是否能排在前十之内。

会试一个月之后方才放榜，这期间考生们依旧在京都住着，但气氛早已不似考前那般凝重，不管能不能考得上，结果已定多想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好生放松一番。

韩意照常出门逛街，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那家卖会试考题的书铺前。

此时的书铺大门紧闭，门口围了不少人吵吵嚷嚷，自是闹着要赔钱。

五两银子不算多，但一堆人的五两银子数目可就不少了。

况且这件事一旦闹大，可就不是单赔银子就能了事的。

书铺的王掌柜躲在里面瑟瑟发抖，若非自己欠了大笔的赌债，又怎会一时鬼迷心窍接了这杀头的买卖。

现下唯一的指望，便是宫里那位大人物赶紧出面将事情给压下来。

这番想着，王掌柜便有了底气。

他已经将后院那批书给烧干净了，待过段时间风波平息，书铺还能继续开张。

忽得一股冷意袭来，王掌柜便看到从后院进来一蒙面黑衣人。

那人持左手持刀右手持匕首，携一身煞气而来，二话没说一刀劈向王掌柜。

王掌柜躲闪不及瘫坐在地上，吓得闭上了眼睛，但预想而来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他睁眼便看到不知何时，一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挡了这一刀。

挡下这一刀的正是暗二，先前他得了李清越的吩咐盯紧这里，却没想到有人竟来杀王掌柜。

他知晓李清越留着王掌柜还有用，所以这人不能死。

蒙面黑衣人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眼神一凛，力度更足的一刀砍向了暗二，在暗二提剑挡刀之时，右手的匕首紧随而至，从下向上在暗二的腹部留下一道血痕。

若非暗二反应够快，那匕首早已将他开膛破肚。

暗二眉眼一冷，想起先前暗一受伤之时提起的那个蒙面人，也是这般左手持刀右手匕首，出手角度极为刁钻。

看来这蒙面人和暗一先前遇到的，怕是同一人了。

暗二出手更为凌厉，却也更为谨慎，不过二三十息的功夫已经和蒙面人过了三十多招，却并未再受伤。

这也得益于暗一先前的提示，以及他们那些有针对性的训练，就是为了避免再碰上蒙面人时依旧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