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已经开口,“此事就这么定了,退朝吧。”
大臣们纷纷离开,唯有柳深走到殿外跪了下去,“皇上若不听臣劝谏,臣便跪到皇上同意为止。”
苏聪正准备过去将人赶走。
李嗣制止道:“让他跪着吧。”
苏聪看了眼笔直跪在外边的那个人,跟在李嗣后面走了出去。
经过柳深的时候,李嗣脚步顿了一下,“有些事情,不能过早定论,还是得等到最后啊。”
柳深茫然看着李嗣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嗣话里的意思,起身拍了拍膝盖的灰尘,便离开了。
苏聪无意间瞥见养心殿门口没了人,“皇上,柳大人已经走了。”
李嗣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是个聪明的。
“许久没见小十一了,去看看。”
苏聪默默翻了个白眼:皇上你明明就是想去看容妃娘娘。
景阳宫。
李清越这段时日都陪着容妃,自是因为心中有疙瘩解不开。
容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看出小丫头心情不好。
李清越不说,她也没问。
因为她知道,小丫头若是不想说,便是她问了也没什么用。
她将刚做好的糕点放在李清越跟前。
李清越抬头看见容妃,有些蔫蔫地开口,“母妃来了。”
容妃笑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话,而是做起了手上的针线活。
眼看着再过不久便入夏了,她依旧还是保持着以前的习惯,每到换季之时便给李嗣做一件衣服,如今也开始着手做了。
李清越扫了一眼开口询问,“母妃这又是在给小麟儿做衣服?”
容妃笑着摇头,“这是给你父皇做的。”
李清越冷哼一声,颇为不悦地起身,将容妃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父皇那么多衣服都穿不过来,母妃不用给他做衣服了。”
容妃有些诧异地看着李清越,她当是谁惹着丫头了。
原来这丫头竟是跟皇上闹脾气。
难怪来她这宫里这些日子,竟是没去见皇上一次。
“跟你父皇闹了什么别扭,可否说给母妃听听?”
李清越并没有打算将四皇子的事告诉容妃,想了想说道:“就是觉得父皇不公。
“明明有人犯了错,父皇却不罚。”
容妃怔了一下,似是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能让皇上护着的,除了皇子皇女们,还能有谁。
她看了看李清越,开口道:“不聋不痴不做家翁。”
“他不单单是皇上,也是你们的父皇,孩子犯了错,做父母的哪能下得了狠心去罚啊。”
理虽是这个理,但李清越不接受。
若是真就这么放任四皇子不管,只会让四皇子愈发地肆无忌惮。
她从没想过让李嗣罚四皇子罚得多重,但若是一点都不罚,却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做了错事,就该罚,这样下次才不敢再犯。”
“母妃有句话说错了,父皇不只是父皇,更是皇上,所以更不该徇私。”
这时有宫女来报,说是皇上来了。
李清越起身说道:“母妃我先进去躲一躲,你别跟父皇说我来了,我还不想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