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时格外的安静。
白卓不明所以看向追风,他不知道追风为何有此反应,为何说这样的话。
“陷害父亲,杀了安家的人,不是皇上。”
“阿然!”追风怒吼道,“你可知,当年说义父谋逆作乱,流放安家数十口人的是谁?
“就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我亲眼看到那告示上写的,也亲耳听到那些人如何辱骂义父。”
他看向李清越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本宫没什么好说的。”李清越声音异常平静,“本宫只知道,你这条命,是本宫救的。”
安修然上前挡在李清越面前,“我说了,与皇上无关,也与她无关。”
“阿然!咳咳,咳咳咳......”
因着情绪有些激动,追风连咳数声。
白卓连忙上前给他喂水顺气,“追风哥哥你别激动,你的病还没好呢。”
好一会儿之后,追风才止住了咳嗽,摸了摸白卓的脑袋道:“再去给我熬一碗药过来好不好?”
“好。”
见白卓离开,追风看向安修然道:“那你说说,怎么就与他们无关?”
安修然看向追风,知晓眼下,唯有将所有事情说出来,才能证明小丫头是无辜的。
只是追风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等你养好病之后,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现在就告诉我,我撑得住。”
安修然犹豫片刻,回头看向李清越。
他之所以刚才没让小丫头离开,就是不想小丫头被追风误解。
他又转头看向追风道:“好,不过得等你喝了药之后。”
追风动了动嘴唇不再说话。
他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阿然如此信任皇上和这个公主。
约莫两刻钟后,白卓端了一碗药走进来。
似是害怕这药再被追风给砸了,他走过去道:“追风哥哥,我喂你吧。”
“不用,我自己来。”追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将碗递给白卓,让白卓先出去,后又看向安修然道:“你说吧。”
安修然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虽话里话外都偏着李清越,但也并未歪曲任何事实。
追风脸色慢慢缓和,直到听完之后才开口道:“所以当年的事,皇上也并不知情?”
“是,否则不会让公主暗中查明。”
“可当年,明明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
“若父皇当真认定安国公谋逆,你以为安国公府的人,只是流放那么简单?”李清越淡淡开口道。
历来臣子谋逆,都逃不过诛九族的命运。
流放边疆,又何尝不是放他们一条生路。
追风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其中道理他自然懂得,但还是怒声道:“既然知晓我义父是被冤枉,为何没有查清真相,让他背了这十几年的骂名?”
“若真相当真那么容易查清,父皇也不会让本宫暗中查明。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李清越缓了缓说道。
“与其在这里跟本宫争执,不妨养好身体找出真凶,方能宽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追风缓缓握紧拳头,并未再说话。
时间一时有些静谧,李清越交代了安修然几句,离开了屋子。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追风能不能听得进去,不是她该考虑的。
追风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李清越说的话,许久之后缓缓开口道:“阿然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