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甩甩脑袋,想将这些想法都甩出去。
只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不安。
忽然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李清越下意识的看去,就见小侍卫走了过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安修然拧眉问道,冷冽的目光扫向关押李穆的房间,以为是李穆对小丫头做了什么。
“我没事。”李清越勉强笑了笑道,视线却不自觉地避开小侍卫,“我想今日就启程回去,留下一些人在这里照顾清风。”
有些事,她想亲自去问父皇老爹。
安修然并未多问,点头道:“好。”
“他们,你打算如何?”李清越缓口气问道,她口中的“他们”,自然就是陈良和追风。
“带回去,还安家一个清白。”安修然说道,纵然他恨陈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为安家枉死之人报仇,但他还是下不了手。
在他的印象中,陈良始终是对他照顾有加的陈伯。
而追风,始终都是他的哥哥。
“那就回去,一切交由父皇处理。”李清越开口,“放心,父皇定会还安家一个清白,陷害俺家的人,一个都......”
说到这里,她忽然哑了声。
这之中,会包含父皇吗?
李清越别开视线,心情愈发的沉重,“暗一,你去备马车,现在就出发回宫。
“另外,安排四个人留下照顾清风。”
即便察觉出小丫头的异样,安修然也并未多问。
他看得出,小丫头不愿意说。
几日后,皇宫御书房。
李嗣看向跪在地上的陈良,“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回皇上,草民不敢期满皇上,句句都是实情。”陈良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开口,缓了缓又道:“草民愧对安国公,愧对安家,求皇上赐草民一死。”
“来人,将他拖下去。”李嗣脸色愈发难看,转而又看向另一边的李穆,“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跟朕说?”
“臣弟罪无可恕,无话可说,但求皇上能饶云家其余人一条活路。”李穆跪直了身子说道。
他深知,自己所做之事,桩桩件件,加起来足以被判死罪。
“为什么?”李嗣开口道,眼中难掩悲伤。
“皇兄心知肚明,为何还要问臣弟?”李穆嘴角划过一抹讽刺,“臣弟当年远离朝廷,也不过是想放松皇兄对臣弟的警惕,皇兄不是都知道吗?
“臣弟啊,从来都不甘拘于皇兄之下。
“皇兄,你我都是皇家中人,那些个什么重情重义的戏码,就免了吧。”
“够了!”李嗣怒道,“你从来都是恨朕的,对吗?”
“对。我恨你的虚情假意,恨你抢了我最爱的女人,恨坐在这龙位上的,为什么不是我!”李穆看向李嗣,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多少年了,这些话压在他心里多少年了,如今终于说了出来。
但为何,他没有报复的快感,只剩苍凉。
“朕不知,你心中竟如此恨朕。”李嗣的声音带着几分落寞。
李穆脸上的嘲讽更甚,他到现在都觉得,李嗣这一切都是装的,若当真不知,当初为何想让他远离京城,封王幽州。
可他不知,他所作种种,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被赐予一杯毒酒。
“臣弟败给皇兄,心服口服,请皇兄赐臣弟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