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枪在手,长宁长公主似是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战无不胜的女将军,整个人也鲜活了起来,仿佛她本就为战场所生。
“本宫答应你,自此驻守边关,不死不归。”
李嗣默然片刻,“上酒,朕亲自为皇姐送行。”
烈酒入喉,长宁长公主脸色微红,“本宫会随镇国公一同前往边关,皇帝无需相送了。
“离开之前,本宫还有一事想问皇上。
“当年安国公满门被灭,三万安家军几乎几乎同时消失,皇上就从未怀疑过那些安家军的去向?”
“皇姐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李嗣眉头微微拧起。
“他临死前告诉本宫,那三万安家军,如今在安家那个少年手上。”长宁长公主开口,“本宫知晓皇帝对安家有亏,但切莫引狼入室。”
如今的她,一门心思职位李家江山考虑。
“朕知道了。”李嗣开口,“朕将他安葬在云家祖坟,皇姐离京之前,可以去看看。”
说完,不等长宁长公主说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即便他经常教育太子,成为帝王的道路上是孤独的,但这孤独,是被动的。
不知不觉间,李嗣眼角微湿。
他并未看到,身后的长宁长公主早已泪如雨下。
出了昭华宫,李嗣并未停留,头也不回去了养心殿,便见等在那里的小丫头。
他走过去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之前父皇不该对你发火。”
“父皇该道歉的人不是女儿,是母妃。”李清越正色道,“母妃什么都没做错,现在母妃的手腕还是红的。”
李嗣心中一冷,面上却并未显露半分,“你母妃如何了?”
“自从父皇走了之后,母妃可伤心了。”李清越忿忿不平道,“父皇,母妃和皇叔之间,什么都没有。”
李嗣怔了片刻,“她什么都同你说了。”
“嗯。”李清越点点头,“母妃她什么都告诉女儿了,不管父皇相不相信,女儿是相信母妃的。”
李嗣良久不语,他介意的,从来都不是逍遥王,而是忽然间发现,竟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意起了容妃。
即便那是容妃的过往,他也十分在意,在意到介意容妃和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接触。
这种在意,任何人都可以有,但他不可以,因为他是帝王。
“朕相信她。”
“那就好,女儿回去就跟母妃说。”李清越小脸由阴转晴。
她其实说这些,也只是想要转移一下父皇老爹的注意力。
只是小丫头发现,父皇老爹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却给人一种很是压抑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曾在小侍卫身上见过,就在那日,小侍卫知晓陈良是陷害安国公府的人之一。
“父皇,若是心中不舒服就哭出来,闷在心里会闷坏的。
“放心,女儿向父皇保证,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瞧着小丫头的样子,李嗣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父皇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