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从小就在女真教长大，蛊虫的厉害，她是知道的。

看着陆九瑶手中的盒子，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她仿佛看到了以前女真教用蛊虫惩罚叛徒的画面。

“不想尝试那种滋味的话，那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陆九瑶“啪——”一声合上手中的盒子。

那一声“啪”犹如砸在蓝月心头。

“你想知道什么？”蓝月稳了稳心神，散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态。

蓝月虽然算不上很奸猾，可在生死之前，还是有些小聪明。知道自己对陆九瑶还有一点点用之后，她便想着利用这一点，让自己能活命。

所以，当陆九瑶提问的时候，她总会避重就轻，却有恰好的满足了问题所在。

从她身为女真教从小培养的棋子开始，到为了摆脱那种生活叛离了女真教，变成大户人家的奴婢躲躲藏藏生活，再到她被明清选进王府之后的等等事情。

不过，蓝月却没有隐瞒涟裳给她下蛊这事，这也是陆九瑶听来最有价值的一个线索了。

虽说已经知道蓝月对她有所隐瞒，可陆九瑶是个有耐心的捕猎者，她有的是耐心慢慢和蓝月耗。

离开地牢前，陆九瑶为了防止蓝月会嗝屁，还给她扔了一些疗伤药，然后丢下一句让她别死那么快的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君乾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话，反而很享受看着陆九瑶那不多见的另一面。

毕竟，陆九瑶可以说是把自己最温柔的一面都给了沈君乾。反而她阴暗的一面，却很少表露，就连发怒，也屈指可数。

若非清楚她的性格，沈君乾还真会认为陆九瑶就是个温柔娴淑的小女子呢。

一路上，陆九瑶不断的在想蓝月和涟裳之间的关系，她眼下能确定涟裳一定跟女真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却不能确定涟裳在女真教的地位如何。

按照蓝月所说，涟裳用蛊控制她，让她留在王府成为眼线。

那就说明，涟裳是知道蓝月的真实身份。

如此说来，涟裳进宫这事，恐怕也和女真教脱不了关系。

“阿乾，你之前说，你和那个太常寺柳正是不是有些交情？”陆九瑶拉了拉沈君乾的衣袖，问道。

沈君乾反手握住，然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交情谈不上，不过是见过几面，加上有一次父皇让我负责监督皇家祭祀时，跟他共事了一些时日。”

“我们得先会一会这个柳正了。”陆九瑶淡淡说道。

涟裳突然成了柳正的女儿，此事的其中蹊跷，得好好查一查才行了。

“可以，距离今年的祭祀大典还有半月，过几日我去和父皇请命负责此次祭祀事宜，到时候你调查起来，也不会畏手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