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铠之自觉有愧于段茗敬,一大早带他去喝酒,还把他给喝倒了,便扶着他送回了后院,顺路去跟二夫人解释一番,打算告个罪。
石锡元紧跟其后。
两个小厮扶着段茗敬往床上送,王铠之站在门口对尚氏恭敬低头赔罪:“是我的罪过,一大早拉着段二哥出去喝酒,让他醉倒成这样”
尚氏大气笑道:“我家二爷本就沾酒就睡,王郎君不必记挂在心上。”
两人在这门口说着,一个梳着总角辫的男孩冲进了院子。
“娘!我的昨日找的画册没带!”段禹涛风风火火跑进了院子,见王铠之也在,甜甜喊了声:“舅舅!”
王铠之和蔼笑着:“涛儿!”
尚氏见状,询问道:“什么画?”
“就是爹的那本画花的画册,我答应给几个妹妹看的!”段禹涛冲至门口。
石锡元候在一旁,眼尖瞧到了段禹涛腰间别着的一枚翡翠玉扣。
妍娘的翡翠玉扣!
“那我进去给你找找,我先进去找”
母子俩进了里间,不一会儿找到了那本画册。尚氏把画册递给儿子时,忽然瞧到了儿子腰上的翡翠玉扣,瞧着价值不菲,但不是自己给他准备的挂件,便开口问了问。
“你的貔貅玉佩呢?怎么变成玉扣了?”
“这是画儿妹妹的,她说想跟我换着戴,我便换了!”段禹涛利落应道。
“那你小心些,别摔坏了。”尚氏叮嘱道。
“我知道了,娘,我先走了!我是课间小休跑出来的,不能让先生发现了。”段禹涛跑得飞快。
尚氏闻言,秀丽端庄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带上几分威严,又在儿子回头的笑容中融化。
等她再踏出门槛,与王铠之说话时,忽然发现王铠之身后的老仆怪怪的。
这眼眶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红了?
是得了会红眼的怪病吗?
石锡元安竭力压制心中的躁动,平复胸膛翻涌的气血,直到走出了尚氏的院子,他才开口。
“王小郎君,我有件事要同你讲讲,我们找个地方说说吧!”
石锡元径直去了离二房院子最近的凉亭。
他要说的不是别的,而是找亲人找到段家的这件事上!
段家二老爷,极有可能是他的亲儿子!他不仅有人证,还有翡翠玉扣的物证!那玉扣是他当年送给妍娘的!
王铠之听完满脸不可思议。
“石先生,你等我捋一捋。”王铠之转过身去,冷静冷静。
石先生喜欢段家二爷他知道,他也喜欢,如此踏实能干的男儿谁人不喜呢?
可再喜欢人家,也不能把人家当儿子啊!
早些年的书信中,姐姐就跟家里说过,这二老爷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儿子,这些年一直骄纵着他!
要是别人家的儿子,老太太养一养就算了,还喜欢成这副模样,真是有鬼了!
王铠之转过头来,再次询问道:“石先生,您是不是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