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长公主那边的嬷嬷来了,让世子妃过去赏花开宴,请了有名的角儿唱戏,李九瑾心知一定有事,第二天一早去拜见婆婆,再把满满托付给婆婆照看,往长公主府就去了。
坐在戏台子底下,李九瑾和长公主挨着,就听公主突然说到:“前日漠北急报。”
李九瑾在心内换算,漠北就是北方沙漠、戈壁以北的广大地区,也就是匈奴。
果然就听长公主说到:“匈奴闯入关内大军没有防备抵挡不住破城了,匈奴军队屠城了。”
这句话听在李九瑾耳朵里,犹如沸水遇到了热油,她心里一突,想起那个画面再加上孕吐都缘故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吐,捂住嘴不敢置信的看着长公主。
庞紫英也知她孕吐严重,这也是她来了才知道的,既然人都来了她也不能不说,所以就挑了看戏的时候说的,没想到她还是不舒服了,亲自递过去一碗酸梅汤,轻声说到:“你哥哥被皇上秘密调到了漠北助战,你还是劝着你那个弟弟上进一些,不然你哥哥一出事李家白白走到这一步。”
庞紫英也是真心对待她这个伴读,什么事都想为她打算,要是李九默出事她该依靠谁,李九清那个糊涂东西吗?
终究不是隔了一层的哥哥,能和亲哥哥亲弟弟比?所以她还是比较倾向于把李九逸给逼出来。
李九瑾脑子转的飞快,长公主说的没错,家里只有李九默一人鼎力门户,如今这么危险万一他出事李家就只有那些产业了,靠着长公主庇护倒是能活的不错,只是不如之前,她也没这么大的野心让李家飞黄腾达到加官进爵的地位,可好歹要对得起李九默这些年的奋斗吧!别他一出事家里就乱套了,这些年的心血也是白费了。
想通了的李九瑾一口闷下酸梅汤,问着长公主朝堂当前局势,心里有个底,这些年驸马都不管朝堂的事,所有皇上交给驸马的事都是长公主办理的,从他们还没成婚就是这样的,如今长公主做的就是皇上的暗线,所以长公主知道的非常清楚。
李九瑾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些事,倒是没有再吐了,到了王府巧语笑着扶着李九瑾下马车,笑道:“还是长公主府的酸梅汤和主子胃口,回来这一路可算是安稳不少。”
她笑着拍了拍巧语的手不说话,心想真是好日子过多了身体也娇贵起来了,如今有了大事,心思都在大事上这孕吐的毛病倒是好了,但是还得告诉李九逸一声,不然今日长公主告诉她这个消息就是白费心思。
正好后天是小侄子的生日,过去一趟也没什么,第二天李九瑾拜别婆婆带着满满回了娘家,这件事情不能瞒着李家所有人,让孩子们自己去玩,暗示李父她有急事说,李父明白的把人都支出去说他们一家人说说体己话。
听完李九瑾的叙述,李母和庞秋莹的脸都白了,新进门不久的唐姑娘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李九逸脸色也是凝重,李父也沉了脸。
这里面最想骂人最想说埋怨话的就是李母,她心里难受得很,好多话都堵在嗓子眼,想说又怕说出犯忌讳,又怕埋怨出口就坏了家里的和睦,李母眼泪都出来了也没说出一个字。
李九瑾看李母都哭了,立马安抚,说了好些好话:“这只是我和公主的猜想,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告诉您是想着由女儿出口能有个心理准备,这些年我们家风头太盛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打我们家的主意,这个时候家里最不能乱,大哥武艺高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李九瑾看了一眼李九逸,并没说让他必须上进的话,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庞秋莹也压下心里担忧跟着劝起公婆,最后李父李母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送走女儿,李家人各自回屋,庞秋莹躲着哭了一场打起精神继续掌家理事,心道还好没搬到公主府。
李父李母则在屋里担心大儿子,李母哭着道:“那可是屠城啊!早年我就说不让他去,富贵也有了为什么安定不下来。”
“你也别太担心了,孩子都大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去拼不去争取难道像我们以前那样做一天活不够家里吃一天,他不去拼不去闯,那就是下一辈的孩们去,你舍得他们吃苦,放心吧!老大一定会没事的,现在她媳妇可是公主了,他回来就是驸马了,到时候说不一定就不会去战场了。”李父这话纯粹是哄着李母的,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