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邵二姐就走了,留下了一幅名家之作给她,李九瑾没推辞,没有让人放进库房,所以邵涵一回来就看见桌子上放了这么一幅画,看了看居然是他最近在找的那一副,有些好奇地问婉晴这是哪里来的。
李九瑾当然要给邵涵说清楚,毕竟这件事情还是要他出面的,不然出嫁女受了委屈他们不作为难免让人心寒。
听完之后邵涵沉默了,看着婉晴好几眼,他第一想到的不是二姐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而是想问完全这样的事情她遇到了会怎么办?想了想,他还是没有问出口,这样的问题没有一点意义问出来了又怎么,对方不一定会跟他说实话,摁心自问他不会带这样的女子回来,那就更没有问的必要了。
李九瑾没有看到他的眼神,继续分着巧丹刚刚送上来的册子,准备从里面挑出几匹布料,准备做夏装。
婆婆要生产的时候要用的那些,尿片包被什么的,不管婆婆有没有准备她都要备下一些,让她身边的巧线来做,这个丫头针线不是最好,但是是最整齐的,一根线头都找不到的那种。
又想起后世护士的统一服装想了想就在一边把这一条写下来,到时候让人多做几件,把稳婆的全部准备好,又添上几句,让人在稳婆进产房之前洗漱干净了再进产房,自从前不久那次有人趁乱闯进了婆婆的院子乱给婆婆报信,她就觉得这样还是比较稳妥一点,等过几天一起和着尿布的事一起告诉婆婆。
还有剪脐带的剪刀也要准备好要一把新的,烈酒消毒,都一一记在本子上面,到时候一起拿去问婆婆身边的嬷嬷该怎么准备?
第二天邵涵休沐,李九瑾都觉得邵二姐是不是掐着日子过来的,那是他二姐邵涵也不能不管,都是急赤白脸的直接上门又不怎么妥当,干脆他就约了这位二姐夫去茶馆喝茶,既然已经说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到书房写了一张帖子,送到了二姐夫家里去邀请二姐夫出来喝茶。
李九瑾知道的时候心想,得了,还省下了上门礼物。
他们这边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齐王老爷子却翻着手里的册子,心里冒出一股火气,他邵家的儿郎何时让那个妇人教成了这副样子?
贪生怕死还对别人卑躬屈膝,在家里对他这个亲爷爷也只有畏惧,哪怕他讨好的是家里人他也没这么生气,居然还把邵家的脸丢在了外面,真是好出息。
一个人没了格局这气度也随之没有了,即便如此老爷子也没到气狠了的地步,接下来看到的就是大孙儿是个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的,还对家里人又怨气,他平平安安的长大,享受了邵家的资源和供养,没有心存感慨也得是个正直的人,这些城哥儿都没有,这个大孙儿真的没救了,真该好好的教育一下下一代了,不然大孙子没个继承人,他都觉得对不起大孙子。
哪怕到时候掰不回来,也不能让城哥儿这样下去,下定决心的老爷子把册子和上,让人去儿子的书房叫他过来一下,郡王爷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大晚上的被亲爹教育一顿,心情也不好,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他疏忽了。
他和妻子只想着,大孙子年幼丧父,对他的要求也随之降低了,也怜大儿媳年纪轻轻就守寡便把孙儿留在她身边教养,谁都没想到大儿媳会把大孙子给教歪到这种程度,其实他心里早有预料,只是心里想着世子之位已定,以后府里的未来继承人肯定也是二儿子的后人,城哥儿不优秀才是对邵家最好,听了老爹的喝骂这才醒神,城哥儿是老大唯一的子嗣,哪怕为了早逝的老大也要把诚哥儿教好。
老爷子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孙子掰一掰,郡王爷也没想到放任的结果就是大孙子直接歪倒天边去,他更不可能拒绝老爹的意见,他当晚回去就跟妻子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