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二月就要下场院试,他不仅要考去秀才的功名,还要争取本县最好的济源书院,对这书院有一定了解。
书院院长文在山与县太爷郑仪贤是同窗师兄弟。
也就是说,县太爷欣赏谢锦朝的天赋,不但想把逼奸一事压下去,还真的为他延请名师!
凭什么?!
凭什么谢锦朝生来就那么聪明?
凭什么他运气那么好,县太爷愿意帮他,还有名师愿意收他为弟子?
更重要的事,外面的风向已经开始偏移,说谢锦朝是被诬陷的,诬陷他的人正是他谢光宗和书院!
如果真的叫谢锦朝安然无恙地从县衙出来,那无异于证明了此事。
到时候他和书院就会名声扫地!
谢光宗内心愤懑无比,只觉得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被谢锦朝给占了!
他垂着的双手不由得紧紧握起,骨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何国裕安慰,“光宗,这事儿你听听就行,谢锦朝什么德行,济源书院的文院长能看得上他?怎么可能?”
谢光宗垂眸不语,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丝笑意,“我知道,谢谢你国裕,你先回去吧,我出去走走。”
何国裕只当他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便自己先回了教室。
谢光宗眸中暗光一闪,赶紧找人去打听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让人去县衙探一下。
很快,他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至于县衙,贾捕头不愿在掺和,称病打发走了他派去的小厮。
小厮无奈,便在县衙门口转悠,跟衙役套近乎,塞过去一个荷包,“差爷,你可有见过济源书院文院长这几日可来过?”
“倒是没来过。”衙役掂了掂荷包,突然想到李捕头和牛捕快好似提起过此事,“不过县太爷倒是去过一次酒楼,听说就是约见的文院长。”
小厮又问,“那县太爷这几日可见过书生逼奸案的家属?”
衙役想了想,“见过,好几天前了,那女的一走,县太爷就称病了。”
小厮回来,把得到的消息如实告诉谢光宗。
与传言基本吻合。
谢光宗深呼吸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事已至此,不如放手一搏。
……
为了营造苦主的形象,也是怕妹妹王小花生变故,王大军这几日一直在家里呆着,明显是想等案子审理宣判之后再去上学。
反正,他县试肯定能过,至于府试,这次不过也没关系,下次接着考就行了。
忽然,有人来找他,叫他去村后的树林里见谢光宗。
王大军有些疑惑,却还是去了。
“谢生,你找我?”王大军踩着枯枝败叶走进,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注意到谢光宗脸色不对。
谢光宗沉声说,“我来告诉你,计划有变。”
王大军愣了一下,继而问,“怎么变?”
谢光宗动了动手指。
王大军会意,附耳过去。
谢光宗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不行!”王大军一脸惊恐地看着谢光宗,斩钉截铁地拒绝!
谢锦朝似乎是料到他这种反应,眯了眯眼,勾唇一笑,“你以为到现在,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