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铁皮房里静下来,只剩下喷洒的声音。
谢锦朝忽然问,“你那个朋友,答应去家里吃饭了吗?”
“没有。”薛蕙已经找到了借口,“他说不行,官府有规定,以后再说。”
“哦。”
消完毒之后,薛蕙把房门锁上,剩下的消毒液则喷洒在了铁皮房周围。
回到家里,薛蕙同样用这理由来搪塞吴氏。
吴氏有些失望,但听说是官府的规定,也没办法。
第二天。
吴氏和谢秉恩没有去县里,就当是休息一天。
吃早饭的时候,吴氏笑问,“蕙娘,二郎,你们昨晚上去后山,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薛蕙不明所以,“什么奇怪的事?”
“我听外面好多人说,昨晚上后山出现了佛光,好像还是咱家那座山上。”
薛蕙和谢锦朝对视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地说,“没有啊,没有什么佛光呀。”
“谁知道,外面传的神乎其神,好些人都说自己看见了。不过呀,就算真有,那佛光也是好兆头。”
薛蕙打哈哈应付过去。
半中午的时候,二房一家子去了正房。
谢秉严虽说不大办,家里吃顿饭,但这个家里,指的非常宽泛。
谢老爷子在众兄弟中排行老三,上头两个兄弟,下头一个弟弟,姐妹也有几个,只是已经不常来往了。
不说别的村的亲戚,就说谢家本家这几个兄弟及家人,尤其是谢家族长,谢老爷子的大哥,薛蕙等人该喊一声大爷爷,总得请来。
所以,认真算起来,这次吃饭的人还不少,得好几桌。
这买菜割肉的钱,还是谢秉严跟大房借的。
家里的钱被王氏拿走了。
谢老太本就是听说寡妇英娘前头丈夫留了不少钱才起了心思,想叫英娘出钱,被洪氏劝住了。
人还没嫁过来,就惦记人家的钱,万一英娘反悔怎么办?
谢秉严没办法,只好跟洪氏借了钱。
二房到的时候,院子里人不多,只有几个谢族长一支的年轻小辈在抬桌子搬凳子。
其他男人们都没来呢。
来的是谢老爷子的几个侄媳妇,跟吴氏等人是堂妯娌,已经在厨房忙活着,吴氏也去了。
薛蕙不想去堂屋见谢老太,索性也去厨房帮忙。
谢秉恩带着谢锦明和谢锦朝去了堂屋,除了二老,边上坐着谢老四谢秉承。
谢秉恩这段时间忙,有时候没见到他们了。
“爹,娘,四弟。”
谢锦明跟谢锦朝叫了“爷爷,奶奶,四叔”。
谢老爷子应了声,谢老太没吭声。
“二哥,锦明锦朝来了,快坐。”谢秉承说。
三人各自找地方坐下来。
谢秉恩随口问,“老三呢?去接人了?”
“嗯。”谢老爷子回道。
这几天二房在村里的事,谢老爷子清楚。
每回他出门,总会有人跟他说好话,夸老二有本事,让他心里飘飘然。
以前也有人夸老大,但那种夸奖浮于表面。
而二房给村民们带来了利益,夸奖便真情实感起来,夸的也多。
谢老爷子有心跟二房拉进些关系,便主动问道,“锦明最近身体怎么样?我看你这几天经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