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蕙各拿了五个包子递出去,“您拿好。”
接过包子,年轻人又期期艾艾地问,“姑娘,能否问一下,这种纸你从哪里买的?”
薛蕙一顿,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这个是特殊渠道,不方便透露。”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她没有更多的能力,不能透露太多。
年轻人说,“没关系没关系。”
心里却更加笃定薛蕙是某家的千金小姐。
传单很有效果。
在传单的加持下,今儿的包子比昨天卖完的更早。
去买面和肉的时候,吴氏又问,“蕙娘,现在有传单在,卖的更快了,这下可以多做一点了吧?”
薛蕙摇摇头,“还不行。”
“为啥?”
薛蕙神秘地笑笑,“娘,你没见那些老字号糕点铺,每天的糕点都是定量的,买不到就得等明天,这能增加客户的期待值和新鲜感,咱们的包子也一样,如果随时能买到,就不值钱了。”
这就是饥饿营销。
吴氏听得云里雾里,仔细想想又觉得薛蕙说的有道理,不由得夸道,“蕙娘,你咋懂这么多?”
“瞎琢磨的。”
谢锦婷虽然也听不太懂,却不妨碍她看薛蕙的眼神满眼都是崇拜。
坐牛车回到村里,有妇人见到她们,笑着打招呼,“吴二嫂,刚从镇上回来?”
谢家在镇上卖包子的事已经传遍了村里,好像生意还不差。
不少人都想着和谢家打好关系,说不能就能沾点光呢。
“是呀,菊花妹子,你这刚下地回来?”
“没有,我这是刚从毛家那边过来,”菊花知道谢家跟毛家有矛盾,想卖个好,压低声音说,“毛家毛兵子赌钱堵上瘾了,听说是闹着砸锅卖铁的把全家的家当都搭上去了,最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吴氏下意识地问。
薛蕙也竖起耳朵听。
她非常清楚,这是她和谢锦朝干的好事。
菊花说,“毛兵子带了人牙子回来,把毛婆子两口子给卖了!”
“啥?”吴氏跟谢锦婷瞪大眼睛,异口同声,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着不可置信。
薛蕙倒不是很惊讶,赌鬼红了眼,什么都做的出来。
以毛兵子的为人,即便没有她的推手,也早晚会走到这一步。
菊花又说,“毛兵子在赌坊欠了钱,还不上,人家说要砍他一条胳膊,他咋会愿意?就回来把毛婆子两口子卖了,那俩老货,还能卖个十两银子呢!”
头些年还有战乱的时候,却是有不少人卖闺女,官牙的人还算讲情面,要的钱少就卖去做丫鬟,有的要高价,闺女就得去那下三滥的地方。
村里倒是有户人家的闺女在县城某人家里给小姐当丫鬟,听说每月大几百文钱呢。
但毛婆子这么大年纪,只能干杂活,还不知道会被卖到啥地方呢。
吴氏叹了口气,没说啥。
她可不会同情那老闵婆,真是活该,要那么多钱有啥用?
儿子没教好,钱也都没了。
菊花也一阵唏嘘,说,“你说毛婆子强势了一辈子,谁能想到临了被儿子给卖了?现在毛兵子在铁蛋家,还想把毛文静也卖了呢,要价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