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来了,应该是把薛蕙带来给你道歉了,我们出去看看。”谢光宗握住孙春媛的手,一起去了前厅。
旁边的下人欲言又止,到底是没说什么。
谢家老爷夫人身后没跟着别人,脸色还不太好看。
谢光宗到了前厅,先是四下看了看,见厅里只有谢秉川跟洪氏两人,还当是薛蕙打算改日再来,便说,“爹,娘,你们回来了,那薛蕙何时上门给媛媛道歉?”
闻言,谢秉川和洪氏对视一眼。
气氛有些沉静。
谢光宗看他们脸色不对,便问,“爹,娘,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孙春媛也看着他们,料到事情多半是没成功。
最后,洪氏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瞥了孙春媛一眼,犹豫着说,“光宗,媛媛,薛蕙不肯来道歉,老爷子发话也没用,二房就是不答应。”
谢光宗知道,二叔不怎么爱说话,是中庸的性子,能维持和谐就维持和谐,不答应的应该是二婶。
“二婶不同意?爷爷怎么说的?难道你们没说我最近我无心学习吗?”
谢秉川叹了口气,“说了,你爷爷也发了脾气。是锦朝……”
他便把当时的情形与谢光宗说了一遍,“谁知道他竟然会突然站出来,还敢威胁咱们。”
谢光宗眯了眯眼睛,阴沉的开口,“谢锦朝真是长本事了。”
姥爷曾说,谢锦朝天资比他要聪慧许多,还曾感叹谢锦朝为何不是他的亲外孙。
要知道,他从小就呆在洪老秀才身边,耳濡目染,被洪老秀才悉心教导。
而谢锦朝初时只是在村里跟着赤脚大夫认几个字,八岁才被送到镇上书院,和几十个同窗一起学习,后来又因为谢锦明的病耽搁了几年。
两人所处环境和经历本就天差地别。
姥爷却说,若谢锦朝学业不曾间断,现在的成绩肯定比他还要高。
这句话,谢光宗记了很多年,在心里,始终憋了一口气。
后来,姥爷刻意打压,谢锦朝跌下云端,他这才稍稍放心。
“爹娘先回吧。”孙春媛面色冷淡地说,“我早就说,这件事还是我们孙家出手,这几巴掌,我可不会白白受着。”
那日被打之后她狼狈地回了家,立刻叫人打听那谢家灌汤包的来历,这才发现竟然是谢光宗二叔一家。
当时谢光宗也在,便主动提出这事由大房出面,把薛蕙带过来给她道歉,任她折磨。
孙春媛享受着那种被捧着的感觉,哪里有不应的?
可谁知,谢光宗爹娘连这点事都没办成。
就不该指望他们。
洪氏见儿媳妇生气,想要补救,“媛媛,要不我和你爹再去……”
“不必。”孙春媛态度强硬,眉眼之间带着点轻蔑的意思,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洪家经营着镇上唯一的书院,也算是镇上少有的富户,洪氏从小到大只有被捧着的份,如今儿媳妇不说侍奉公婆,就连态度都如此高高在上,分明没把自己当谢家人,洪氏心里生出几分不满。
谢光宗说,“媛媛,抱歉,让你失望了,你放心,这个公道,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谢锦朝,敢威胁他,驳他的面子?
“宗哥,我自己来就行。”孙春媛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谢家二房?
她还记得成亲时候来的那几个乡下人,土了吧唧的,也敢和她叫板?
她叫薛蕙来道歉已经是看在谢光宗的面子上宽宏大量了,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敢威胁大房?
她非叫他们付出代价!
谢光宗眉眼幽暗,勾唇一笑,伸出食指在孙春媛面前摆了摆,“媛媛,对付一个早晚都成寡妇的丫头,根本不痛不痒,要想报仇,还得打在关键人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