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吧,”太子说完便慵懒的伸开双臂,嘴里还冷冷的命令道,“从今日起,你不可离开孤身边,做任何事情都必须问过孤,得到孤允许才可。”
“为何?”婳棠忍不住脱口问道。
要知道伺候太子是很辛苦的事情,他睡得又晚起得又早,而且总是精力充沛,听说他每天一醒过来就不停的忙,上朝,议政,处理国事,还时不时要跑刑部、礼部巡视,到春耕秋种时,更得到田间探访。凡此总总,反正一切都是非人的,婳棠一向懈怠,这不是她的风范。
他们是完全不对路的两个人,婳棠心里琢磨着脱身的办法,额头就被重重敲了下。
“更衣!“太子皱眉,加重了语气。
“知道了。”婳棠低声咒骂了一句,没想到太子的耳朵竟然极尖。
“你在嘀咕什么,难道不想伺候孤?”
鬼才愿意伺候你呢,婳棠强忍心中的不满,转而道:“属下笨手笨脚的,怕服侍不好殿下。”
“知道自己笨就还有救,孤会尽量宽容于你的。”太子似乎完全没听出婳棠的推脱之词,他甚至指了指外间的一张小的卧榻。
“孤已经命人送了褥子过来,以后你晚上在那里歇息就好。”
“属下……”婳棠慢慢的说,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借口,竟然没一个好使的。
“你害怕吗?但是孤也不喜欢有人离得太近。”太子皱眉,似乎在竭力思索,最后勉强道,“你进来也可,但是必须离孤三尺以外。”
那话语里似乎带了莫大的恩典似的,婳棠恼怒的想着,谁稀罕啊,头脑更是混乱,只好咬牙道:“那属下还是睡外面吧。”
太子满意的看婳棠笨拙的为他揭开衣扣,并因此急出满头大汗,这时候,有内侍送来雪白的亵服,婳棠的头嗡的一声响了起来,不是吧,难道要脱光么?
她长这么大,唯一看过的男子裸体还只限于嘟嘟诶,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也许还有嘟嘟的父亲,这样荒唐的念头,但是婳棠对此实在没有印象,所以,很快就将之抛在脑后。
额头上又被弹了一下,一抬头对上太子幽深的黑眸,刚直英俊的五官赫然放大。
“哈——”她忙后退了一步,眼前景物模糊不清,头上似乎几十个僧人拿着钵儿在敲,这是——要登上极乐了吗?
双眼闭紧时,听到太子喊了声:“你想死?”
“你死我都不会死呢。”婳棠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只觉得一忽儿飘向云端,哈,她难道是风筝不成,对下辈子投生为风筝,无拘无束,多好。
一忽儿,一双有力的大手搂着她的腰,然后是温热的胸膛,糟糕,她觉得自己的尾巴被人拽着了,对喔,风筝是有线的,估计这会儿线头被人抓住了。
婳棠终于安心沉睡,原来无根的东西是会害怕的,害怕一个人永远孤零零的漂泊下去,她想起嘟嘟总喜欢在放风筝时,把线弄断,以后她要教他,及时弄断了线也要把风筝找回来的。
现在她被人找回来了,那,先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