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正对上太子微微不满的黑眸。
她呆了呆,像个木偶人:“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凌玄看着有些呆的小侍卫,忍不住站起来,拉着她来到皇后的床边,冷冷地道:“你来看看,我母后得了什么病?”
婳棠想,自己又不是大夫,为什么太子会觉得他能治病?!
而且,她并不想靠近皇后。
可,看了眼身旁黑发玄衣的太子,她想,他大概是有些失望,刚刚自己那样子看起来很心不在焉吧?
她——忽然不想让他失望。
她镇定下来,走近一步,仔细打量皇后的样子,忍不住呆了呆,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美丽的女人,真的是太子的母后吗?竟比太子看着还小一些。
婳棠压下疑惑,仔细研究皇后的情况,所谓望闻问切,看就是第一步,也至关重要。
皇后初看容光焕发,可再仔细端详,就会发现,她眼底几乎没什么神采,似乎精神都被什么给抽空了。
她低声问道:“皇后娘娘最近睡眠可好?”
皇后其实从太子拉着婳棠的手过来,就一直在端详她,这回,听到她问起,就回答道:“晚上睡得原本是好的,但是这几晚,总是半夜忽然心绞痛,从睡梦里惊醒。”
“心?”婳棠模模糊糊抓到了什么,好奇问道,“那属下能不能给皇后把脉?”
皇后还没说话,她旁边那个原本娇羞的侍婢就不满道:“你什么身份,有资格给皇后把脉?!”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婳棠不由得看向太子。
让不让把脉?不让我就不治了。
她就这么看着他,大而清澈的眼底,清清楚楚写着这句话,凌玄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来人,准备丝线。”
他这话一出,那侍婢脸色一青,旁边皇后也沉默了会儿,然后笑着道:“看来太子很器重这个叫墨七的孩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凌玄漠然扫了婳棠一眼:“新收的,还有点医术。”
婳棠内心翻了个白眼,一副瞧不上我的样子,那您另请高明啊。
她内心吐槽,表面却一脸严肃坐在工人搬来的锦绣墩子上,给皇后把脉。
脉象平和——就如同那多位老太医的说法,皇后没病,刚刚忽然而过的灵感,她没能抓住。
真的没病吗?她忍不住将目光好奇地在皇后的脸上游走。
太子看着她,淡淡问道:“可有发现?”
婳棠老实摇头:“暂时没有,皇后娘娘的脉象平和,身体康健,或许晚上刚刚出现心痛的时候,让我再试会有不同。”
一旁的侍婢再次不悦:“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敢留在昭阳宫,亵渎皇后娘娘,简直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