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追上月眠的脚步，把沈意和沈月如扔在后头。

拉住月眠的手，曹氏看着如今光彩照人，花容月貌的女儿。

想起王婆子提亲那日女儿的糟蹋模样，心里愧疚不已：“月眠啊，是阿娘苦了你。让你备受欺凌。阿娘已经把那些欺负你的婆子都发买了。待会再叫几个好的去伺候你。”

“多谢阿娘费心，但这大院里哪个下人没欺负过月眠？她们…月眠用着不舒心。不如再新物色些新的吧，阿娘以为如何？”

曹氏听着心酸：“当然可以。只是你那小西苑太荒凉了，总得有人先打扫着。你不喜欢，让她们干完活再走。”

月眠点头应下，院子里那么多杂草自然不能让她自己动手拔。

“还有，把你那身白月荷穿上，阿娘瞧着好看。赶明儿阿娘多给你做几身好衣服。”

摸着单薄的麻布料，曹氏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

有多久没给这孩子做过一身像样的衣服了？

她不记得了。

难以言述的愧疚溢满她的心间，泪如决堤。

孩子，阿娘对不起你……

月眠搂住了她颤抖肩，轻声安慰。

沈月如在后面，看着曹氏拉着月眠的手有笑有泪的，膈应无比。

另一头柳氏回去的路上脸色依旧不好看。

沈家仲拍拍柳氏的背：“还气呢？你看孩子都不气了。”

跟在他俩身后的沈月云和沈念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

柳氏嗔他一眼：“你还敢跟我提。你当时拦着我干嘛？你娘也太偏心了！当初能搬家，咱们夫妻俩出了多少力？跟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咱俩把布行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沈家哪能这么快就搬到现在的大院里来？怎么到了你娘那，功劳都落在沈月如身上了？

没有咱们的努力，什么都不干躺着吃白饭。我就不信生个孩子就能造福全家！”

沈家仲看她气呼呼的，知道她不仅是护着孩子，也是为自己打抱不平。

“婉娟，是我太闷了。让你和孩子跟着我受气了。”

柳氏一下泄了气，脸蛋染上红晕：“说什么呢，你踏实稳重。我和孩子都是有福气的。”

俩人气氛开始粉红起来。

“啧啧啧……”

沈月云在后面砸吧嘴。她爹和娘真是太腻歪了。

柳氏回头笑嗔：“你这孩子！还会看爹娘的笑话了。不是跟你大姐姐玩得好嘛，阿娘有些东西要送给你大姐姐。

你一会儿找她时，一起带过去。”

“嗯！阿娘你真好！”

………

月眠跟着曹氏回了景花堂。

曹氏想留下月眠，一家人一起吃晚饭。月眠拒绝了曹氏。

她才不想跟那三个人一起吃饭。反胃！

曹氏回想丈夫和沈意兄妹的诛心之语，也不再强留。

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就在小西苑吃吧。我让厨房给你送去一模一样的吃食去。以后你想来景花堂吃饭，随时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