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笙气势卸了一截，他一时情急，忘了秦煜有官职在身。

“我本想和你和睦相处。不过看来，您不是位好相与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公事公办吧。”

“什么公事公办？”沈家笙不想落了气势，还在厉色硬撑。

“行礼吧。”秦煜和月眠同样的冰冷刺骨。

“见了正四品京官，你一礼不行，还想和我同桌吃饭吗？”

沈家笙梗着脖子，脸都憋红。

“如果你执意不行礼问安，那你就是对朝廷官员的亵渎怠慢，不尊大昌礼法。该送去衙门受罚。”

还想呛呛两句的沈家笙，到底忍住了。

安静的场面，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散了两眼曹氏。

曹氏无动于衷，扫了两眼沈意，这孩子傻愣愣的，什么意思也都没有。

最后扫向沈老太太，沈老太太接受到儿子的目光信息。

目光闪烁的看向月眠，希望月眠能发话阻止秦煜让她儿子行礼。

“父亲这么大人了，要学会为自己的说过的话负责。”

月眠冷冰冰的话，击碎了母子俩的希望。

沈家笙目光愤恨的瞪了眼月眠：“好！你们夫妻俩很好！”

秦煜笑起来，“对，我们很好。”

沈家笙差点气晕过去。

沈意看着父亲模样，一阵头疼，回去之后少不了一顿发泄。

这半年来他也看出来，父亲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和母亲吵架。

妹妹的死，他也难过。

可那不是阿姐的错，也不是母亲的错。

曾经他有多过分，他知道。可阿姐原谅了他。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是主谋，更是因为如如她还害了生养她的母亲差点死掉，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

还有他最不能原谅的，她还害了阿奶！

沈家里，最疼沈意的不是曹氏跟沈家笙，而是沈老太太。

当真是宠孙子宠到了骨子里，对待沈月如虽然不及他，可也是极好的。

远超对沈月云和沈念！更别提对阿姐了。

可她为了私欲，弃家人生命于不顾，阿奶久病缠身，身子愈发不好，也是他曾经憎恨阿姐的原因。

现在要不是阿姐赚了钱，又升为了子爵，家里才有足够多的人参补物供给阿奶调理身子，阿奶可能会一直卧床不起。

所以沈月如的死，他难过。但那是沈月如罪有应得，那她的归宿。

所以他不会因为沈月如的死怨恨任何人。

但父亲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沈家笙感到浓浓的孤立感，妻子对自己囧境的视而不见，儿子躲避他的眼神。

爹妈说不上话，都臣服在沈月眠的权威下，二房更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