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自幼跟随在云清和身边,虽是侍女的身份,却可以称得上是云清和的青梅竹马。
就连老仆人龚伯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她闻依澜才来这个家第一天,就敢踩在她身上说话、这怎么能让红叶不恼火?
看来主子说她性子软弱好拿捏的,只不过是她在主子面前装出来的!
门外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在对方推开门之前,闻依澜迅速将腿脚拿开。
等云清和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闻依澜吃力地扶着红叶站起来,他深感意外。
两个人搀扶着的模样异常和谐,可云清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剑跋扈张的意味。
他冷冷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这位姐姐也不知怎的,走路忒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差点把自己给磕着。我只是好心扶她起来而已。”
红叶看着闻依澜迅速软和下来的面容姿态及语气,目瞪口呆。
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红叶忍不住在云清和的面前揭穿她:“你是属狗的吗?”
只有狗脸才会说变就变。
闻依澜假装自己听不懂她话里的嘲讽,无辜道:“姐姐怎么知道我属狗?等今年过了立秋,正好满十八!”
谁问你这个了!
红叶脸色忽青忽白,胸口起起伏伏,被气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清和看出点端倪,却是不动声色地对闻依澜冷淡道:“我这儿不养闲人。你要是想有口饭吃,就去把外面的活儿都干了。”
他朝着窗外扬了扬下巴,霸道无情这四个大字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闻依澜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纤长白皙的双手,一时无言。
她的那点不情愿落在云清和眼里,微不足道。
云清和微微一勾唇角,噙着些许嘲弄的意味说:“当然,你要是不想做也可以。只不过如此一来你就得……”
“我就得离开这儿、过上无依无靠的流浪日子,对不对?”闻依澜的眼眸晶亮晶亮闪烁着光,似乎对这么凄惨的下场还很期待的样子。
闻依澜用手指着自己,“那我……”
“你想得美!”云清和冷冷一笑,“你要是不想干活儿的话,今晚就睡柴房吧!”
闻依澜立马表演了个当面拆台——她环顾了一眼这小小的屋子,好奇歪头道:“原来这间屋子不是柴房啊?”
云清和:“……”
红叶磨着后槽牙,忍无可忍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这就去。”闻依澜看这主仆二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便缩了缩脖子,提着裙摆刚要往门外去,才走两三步又折了回来。
红叶面色不善问她:“你又怎么了?”
闻依澜无辜道:“我总不能穿着霞披嫁衣去干活儿吧?万一叫哪个路过这儿的山民看见了,传出去的话恐怕对你们名声不好吧?”
她说的振振有词,让云清和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他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给了红叶个眼神。
红叶厌恶着白她一眼,道:“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