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病房不算大,床和床之间的间隔也很窄,不过为了病情不受彼此之间的影响,专门在中间离了一扇扇的屏风作以格挡。
闻依澜一走进病房便听到了几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不断在痛苦呻吟,她一直走到了云清和休息的矮榻边时,才停住了脚步。
这一眼看的,连她都心疼不已。
云清和虽是个皇子,却连骄纵的资格也没有,原本还能在他的空山中独享清静,此刻却因为病痛而躺在床上,纵然耳边尽是惹人心烦的呻吟,却也只能蹙眉忍耐,紧闭着双眼。
在听到了闻依澜的脚步声后,云清和也只是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很快又闭上了眼。
闻依澜伸手抚在了他的额头上,温度果然高得吓人。
“你回来了。”云清和眼睛没有再睁开,倒是说话时的嗓音清冷中带着点沙哑,像是沙漠中的清澈泉水一般。
闻依澜不知怎的,听出了一点抱怨的意味。
她心虚地嗯了一声,左右都等不来红叶,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捏着的巾帕,低声道:“我给你擦擦身子好不好?”
云清和虚浮地应了一声,便又意识昏沉地歪头睡去。
她打来了一盆清水,稍微凉些。因为最近一直在用药浴治疗他心疾,若是这个时候再服用别的药治风寒,只怕两种药力会让云清和吃不消。
物理降温也是降温嘛!
闻依澜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不停地暗示自己:这可是你夫君!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也没什么感情基础,可好歹是同林鸟嘛!擦擦身子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拉开了云清和身上的被子,看他无知无觉任由摆布,便放心大胆地去解他的腰带。
精瘦的身躯不见什么赘肉,摸起来的触感还颇有弹性。闻依澜的手指一时间流连忘返,像极了轻薄又好色的登徒之辈。
直到云清和沙哑地问了一句:“夫人对我的身体可还满意?”
“满不满意吧……”闻依澜琢磨着摸了摸下巴,还没说完,两只眼睛便睁得硕大,战战兢兢地看向了云清和。
而后者,正眯着眼眸,似笑非笑。
卧槽!好好好丢人!
她面红耳赤地将手里的巾帕草草地放入清水中沾湿,用力地将水拧干后,便一下丢到了云清和的胸口上,恼羞成怒,像搓澡似的给他擦拭着身子。
云清和本就体虚,又身处病中,被她这狠劲儿一搓,当即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呻吟。
顿时,病房内寂静了下来。
有个老头子干咳了几声,好意提醒道:“这里是医馆,你们年轻人可要节制些才好。”
云清和作无辜状,臊得闻依澜想直接把这个男人给掐死。
等给云清和擦完身子,男人也昏昏沉沉地陷入睡梦中,许久都没有再醒过来。而闻依澜则是坐在了旁边,没等来红叶,更没有等到看病的大夫。
大半夜就这么沉沉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