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和道:“做买卖,自然是赚钱求财。他们大约是想暗中囤积实力,兴许有哪一天能用得上吧?”
“您说得是。”赵靖摊开了自己的针囊,对着云清和抱拳作揖。“还请殿下回房内脱衣,让小臣为您针灸。”
赵靖是忠诚地效命于皇长子云清和的人,他投在云清和麾下的目的很简单——云清和的病是真的很棘手。
向来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的赵靖虽然只是个三品御医,不受宫中看重,其主要缘由便是他自己懒散,不屑虚名。在皇家里当大夫的危险系数高,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赵靖怕麻烦找上门来,便一直韬光养晦,做一个游手好闲的御医。
直到他几年前被指派来空山为皇长子看病。
这一看,居然将他给难住了!
云清和的心疾始终不见好转,若不是宫中有规矩,圣上也不允许,否则他还真想留下来研究一番。
来空山是个苦差事,宫里又不给补贴,自然没有其他的御医愿意来,所以长此以往,赵靖便成了唯一那个按时往这儿跑来看病的御医了。
点了根火烛,赵靖自信满满地道:“小臣回去跟御医院的众位御医研究过殿下的病情,这服药固然重要,若是能再加上针灸辅治,便再好不过了。”
云清和却睨他一眼,不为所动。
“不必了。”
“啊?”赵靖面露疑惑,捏着长针的手微微一顿,“殿下,虽说您的病情有所好转,可治愈心疾毕竟是条长久之道,若因一点回缓便懈怠,很快便会遭病情反扑的。”
云清和终于放下了他的宝贝书,瞥了一眼开了条缝儿的屋子,对赵靖道:“稍后你重新开帖药便可,正好你来了,给我家夫人也一并看看吧。”
“小臣遵命。”赵靖下意识地应了下来,却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当即失态高声询问:“殿下成亲了?!”
“……”
躲在屋内的闻依澜被饥饿折磨,她恹恹地缩在被子里想着红叶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心心念念的姜糖水和清早蒸的包子端来。
外面那个人怎么还不走?碎碎念的像个和尚在念经,絮絮叨叨的好烦啊!
就在闻依澜的负面情绪一拥而上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脚步声离她房门很近,于是便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地躲回了被子里面。
待门推开,脚步声行至她的床边。
“夫人?身子可有好些?”云清和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闻依澜还没动,便觉被子上被他轻轻地拍了几下。
“有大夫来了,让他给你瞧瞧。”
坦白说,在赵靖的记忆里,云清和还真没怎么对人有过这般的和颜悦色。
到底是娶了亲的人,连脾气也柔软了不少。
闻依澜羞得躲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了出来:“我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用不着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