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母妃的出身虽然并不高,不过很得陛下的宠爱。因此,连三皇子也受了爱屋及乌的关照,惦记上了那皇位。他拉拢人的手段也很直白,用钱。这自古以来,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可却仍旧有人一直为钱所累,拿得起、放不下。”
“五皇子和六皇子尚且年幼,至于四皇子嘛……年岁不大,却很有主意。他不擅文,喜好练武。在六皇子百日宴那天,他趁着陛下心情欢悦时,跟陛下提出要去军营里磨练一阵,得了陛下的恩准。”说到这儿,赵靖不太能理解地摇了摇头,“当个皇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跑去军营里受罪?”
说话间,竹筐的底部已经铺了一层小红椒,有没熟透的辣椒还透着绿,鲜亮的颜色看着喜庆得很。
云清和却哑然一笑,忽而问他:“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老四应年满十五了吧?”
“回殿下,”赵靖对旁的事不上心,对这种没什么用的消息倒是很清楚。“还没呢,要等秋天四皇子的生辰过了,才刚十五呢!”
云清和不紧不慢道:“他是个聪明的,不愿意卷进这场风暴里,索性躲得远远,眼不见为净。”
若是日后能拿了军功,那便是云国的功臣。不管是哪个皇子继位,都对他忽视不得,也下手不得。
一时间,空山沉寂,只能听见在山间林子里穿梭的鸟儿发出的鸣啾,还有躲在草丛中的不知名虫子发出的古怪叫声。
赵靖回过神时,便见云清和将手中野花的花瓣一片片摘下,扔在了风里。
他清冷得紧,冷峻面色泛白,似谪仙下凡,又像是从冰雪中来,衣不染尘,连一颗被世俗磨练的心都是干干净净的。
赵靖喉结一滚,一时没憋住,小声地问云清和:“殿下,您可有心争一争那处高位?”
他被那双清冽而幽深的眼眸一勾,便忙不迭地低下头,“小臣失言,殿下恕罪。”
将那只剩根茎的野花株随手扔掉,云清和斜他一眼,勾着唇自嘲道:“我这破败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能活到今时今日,已经是上天垂怜。争位,我是不敢想的。”
不过,在这趟浑水里搅一搅,倒是很乐意。
云清和眯着眼眸轻笑,像极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赵靖被他这样子吓得噤若寒蝉,当即也不再多追问,闷头蹭蹭摘辣椒,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辣酱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闻依澜倒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篮子的鸭蛋上。
红叶清洗着鸭掌猪脚那些食材,见她也用水把鸭蛋一颗一颗清洗干净,纳闷道:“这鸭蛋你想怎么做啊?”
“说起鸭蛋,必须要做成流心咸鸭蛋!”闻依澜志气满满,转头问她:“红叶姐,家里有酒吗?”
“酒吗?”红叶若有所思,半晌后,她才对着闻依澜笑笑,“有是有,不过能不能用,要问过主子才行。”
嗯?
这么神秘的吗?
闻依澜成功地被勾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