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端涌出一股委屈来。
嫁过来之后她便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吃的每一顿饭,穿的新衣裳,都是靠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挣来的。其他女子和自家相公过得蜜里调油时,她要兼顾着夫君的病情,还要因为赚钱而四处奔波。
便是在闻家宅院里,闻依澜也没过得如此艰难凄苦。
“谁打你酒的主意了!”闻依澜决定不再纵容忍让,将那两支铁锹啪的一下拍他胸口上,憋屈得红了眼眶。“你自己留着喝吧,我不稀罕!”
她又不是没钱买不起。
闻依澜转身就要走,结果被云清和一把拦下,手腕也被对方用力地抓住。
“干什么?”
云清和不依不饶地与她强调说道:“往后,你也别再往这边来了。你养的兔子,我会把它们的笼子搬到前院,不用再来这儿喂了。”
家里一共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还非要指派她去哪儿、不能去哪儿。闻依澜觉得他不可理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闻依澜咬着牙暗恨,想把手从男人的手心里抽回来,可对方力气大得吓人,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孱弱之人该有的力气。
只听云清和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是一家之主,是你的夫君。不管你在别处怎么撒野,在这儿,你必须得听我的。”
他字字咬重,存心让闻依澜难堪。
挣扎无果,闻依澜忍着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冷冷回他:“我知道了,这是您的家,自然是您说了算。”
云清和心里隐约品出了点不对劲,手一松,却是叫闻依澜很快缩回了手,连眼神都不再给他一个,直直地离开了后院。
两人之间再度变得僵硬起来。
午饭时,连神经大条没什么眼力见的赵靖也睨出了些不对劲来。他讲了几个笑话没逗乐云清和,连捧场的闻依澜也没笑一下,顿觉尴尬无比。
还是红叶看不下去了,连连催促他:“快吃吧,吃完了都去歇着。”
闻依澜没扒拉几口饭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屋门紧闭,摆明了拒绝任何人的探视。
嚼在嘴里的卤味都不香了,赵靖小心翼翼地询问红叶:“是不是小臣我,哪里招了皇长妃不高兴了?”
红叶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吃饭。
自认为很有名的赵靖转而看向了云清和,了然道:“小臣知道了,那就是殿下招皇长妃不高兴了。”
不知不觉说出真相的赵靖,惹得云清和朝着他冷冷一瞥,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落在了碗的边沿,吓得赵靖呲溜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臣失言,还请殿下恕罪!”
一旁的龚伯和红叶也只好跟着跪了下去。
云清和看都没看他一眼,和闻依澜如出一辙,回到了自己的房内,房门也紧紧关上了。
堂屋里安静得出奇。
赵靖委屈低嚎:“我招谁惹谁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