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懂了,这是要她证明这件事无影局已经给她办好了。
“成。”闻依澜接过了纸张,蓦地又变得无奈了起来:“我家中可没有红印,你不会想让我按血手印吧?”
“不必。”无影局的服务之周到令闻依澜叹为观止。男人从腰间的挂囊里取出了一方只有大拇指指甲盖那般大小的木盒子,撬开了盖子递到了她面前。
他冷冷淡淡地只说了一个字:“请。”
闻依澜想也不想地伸手在小盒子里面按了一下,蓦地觉得指尖上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痛楚。
一闪而过,她也没放在心上,痛感甚至没有针扎那么痛。
她只是随口开玩笑道:“你这红泥盒子怎么还长木碴?怪扎手的。”
黑暗中,闻依澜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稍纵即逝的晦暗神光,他只道:“许是没保管好,姑娘请。”
不愿意被再三催促,闻依澜麻溜地在纸的下方印上了自己大拇指的手印。
这男人谨慎地将纸收入怀里,随即便将那个能装下一个人的巨大箱子轻轻松松地扛在了自己的肩上,脚步轻快地离开了空山这家竹屋。
闻依澜终于松了口气,可她一转身,又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麻烦——要怎么跟云清和解释无影局杀手的存在呢?
他可不是个傻子。
闻依澜苦恼地想着,要是那家伙不是个病秧子而是个傻子就好了。
许是有所感应,屋内的云清和重重地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的时候闻依澜恰好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
她一眼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刺客,顿时一惊:“你把他杀了?!”
云清和故作虚弱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咳嗽几声,反问她:“你看我像是会杀生的人吗?”
就依着第一天见面他对闻依澜的刻薄劲儿,闻依澜想,那可不一定。
这还是闻依澜第二次见尸体,第一次是见着了王婆婆,心中只有遗憾和悲怆,再无其他情绪。
而今见这名刺客死在自己的眼前,闻依澜除了害怕,便就剩纳闷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自尽吗?”
云清和虽然开口,不过却是给了她一记肯定的眼神。
壮着胆子,闻依澜拿起了桌上被点亮的烛台,往那具尸体旁边紧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翻过了尸体,一只手在上面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看着她分明满脸嫌弃却一个劲儿地翻找的样子,云清和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你在找什么?”
“当然是在找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闻依澜回答得理所当然。
云清和挑眉:“你觉得能找得到?”
那只娇小的身影在灯光下微微一顿,随后又继续着方才的动作,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总得试试吧。”
这一试,还真让她试出点东西来。
闻依澜在尸体的衣物里摸出了一块大内的腰牌,眼睛一亮,喜滋滋地递到云清和的面前,似是炫耀地说道:“你瞧你瞧!这不是找到了么!”